李贞俯下、身,伸手抓住丁小六的下巴,眼神冷的像冰,似嘲似讽:“丁小六,丁公公,或者孤该叫你丁姑娘。”
丁小六心脏蓦地抽紧,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然紧张恐慌之余,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女扮男装,还能混进宫,更是惹得孤王为你神魂颠倒,丁小六,你是不是很得意?”李贞咬牙切齿。
他一把将丁小六扯起,将她双手扳到后背擒住,致使整个胸膛都压向自己:“呵,还教我如何分辨男子和女子,劝我欣赏女子,好,好一个丁小六。”
说到这,齐王突然低头压下,猛地擒住她的唇,一阵辗转。
丁小六心头正恐慌惊惧,冷不防他这般动作,一下子呆在那,任由齐王在她唇上肆虐。
她有点搞不懂王爷的情绪了。
事情有些诡异。
李贞松开她,两个人视线相对。
丁小六可以清楚看见他眸光中压抑的情绪。
他说:“玩弄我的感情,你是不是很得意?”
丁小六:(O_o)
这话从何说起。
李贞:“看我心仪你,喜欢你,为你辗转反侧,内心痛苦挣扎,你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丁小六摇头:“殿下,您听我解释。”
李贞情绪激动:“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丁小六:……
李贞:“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很享受将我玩弄于鼓掌。”
真没有,丁小六试图解释:“殿下,不是您想的这样,我——”
李贞剧烈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丁小六:……
李贞冷笑:“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根本就无话可说是不是,你是默认。”
丁小六:……
她还能说什么?
李贞将丁小六死死抱在怀里,一会疯癫,一会怒吼,一会伤心,最后一把将她甩出去,摔在床上。
今天的床铺得异常的厚,丁小六并没有摔伤,只是有些懵。
等她回神抬头时,齐王已经绝望地背过身,背影苍凉萧瑟。
他说:“丁小六,孤会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女扮男装,伪装内侍,混进皇宫,所图到底为何?”
丁小六心道,她也不知道啊,她穿过来时,就已经在宫里了。
李贞继续:“为了探明你伪装内侍的缘由,孤会将你带在身边,望你能好自为之,迷途知返,不要枉费孤一番心意。”
丁小六反应慢半拍,好一会才回味过来:“殿下,您是要带奴才出征吗?”
“你不乐意!”李贞转头。
仿佛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没有,没有。”丁小六赶紧摇头,“奴才乐意,非常乐意服侍殿下。”
“好。”李贞点头,“不过,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合适了,我会安排你假死。”
困扰她多年的难题就这么简单解决,丁小六一时茫然。
李贞看她一眼:“你下去吧。”
“是。”
丁小六走后,李贞立刻跑到床边摸了摸床铺,还好,还好,很厚,六儿应该没有摔伤。
☆、五夫人
“你听说没有?丁公公被王爷罚了,打的板子。”
“知道,知道,30大板,听昭阳殿的内侍说,人抬下去就没气了。”
“啧啧。”有人感叹,“这才多久啊,从丁公公起来再到殒命,还不到一年的光景。”
“快别说了,大正月的,怪不吉利。”
众人口中已经死了的丁小六此刻正裹得跟球一般,坐在马车里。
寒冬腊月,呼出一口气都是霜白色。马车虽是加厚的,还生着火炉,但依然冷得如冰窖一般。
丁小六裹着厚厚的皮毛大氅,怀里抱着暖炉,一边喝热水,一边跟左倩说话。
没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左女官也跟着她一同上路。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丁小六抬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左女官单独相处,印象中,左女官是个冷淡聪慧有果断的女强人,方方面面都厉害那种。
“蔺城。”左倩言简意赅,一字废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