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番推拒,赵德福将丁小六夸成一朵花,好的天上有地下无,听得她一愣一愣的,直怀疑赵德福是不是脑抽,居然会对她这般客气。
这时,易鸽和张吉二人也到了。
见到二人,丁小六心脏本能一提,这俩可都是刺头,没事就寻思给她找茬。易鸽是笑面虎,面上乐呵呵,背地里则是找人跟她过不去。张吉是小傲娇,不会找茬,但也不听吩咐,十分难搞。
丁小六面色警惕,正要苦撑气势,就见易鸽飞奔而来,双目放光,语声柔得滴水:“丁公公,您怎么来了,快喝水,说着快手快脚地给丁小六倒了一杯水。”
这不会是一杯毒水吧!
丁小六往后躲了躲,赶紧摆手:“不了,我不渴。”
“那我给您捶捶背。”易鸽放下杯子转到丁小六背后。
“不不不。”丁小六赶紧拒绝,她怕被捶死。
见易鸽抢了两个先,张吉只剩下甜言蜜语了,遂对丁小六开口:“丁公公,您今日真是雄壮威武。”
丁小六低头瞧瞧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心道,你莫不是反讽吧。
好不容易摆脱奇奇怪怪的三人,丁小六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她要把赵德福挨打一事禀报给殿下。
走到卧房门口,丁小六迟疑着不敢上前。
万一,万一,齐王真是断袖……她咬咬牙,头痛欲裂。你说说好好的器大活好的言情文男主不当,非要搞基,还看上她这个假男人。
丁小六直觉造化无常,这一天天啥逼事都有。
“殿下。”她推了推门,“奴才进来了。”
门刚打开,就听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丁小六吓了一跳,担心齐王出事,门口没关赶忙往里跑:“殿下!”
“别动!”齐王出声,语气暗哑无力,尾尖还有点勾人,听在耳中,让人身子都酥麻了。
丁小六下意识抠了抠耳朵,停住脚步。
“把门关上。”勾人的声音又来了。
丁小六忍着酥麻去把门关上。
内室同帘子遮挡的床铺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丁小六猜测殿下应该是在穿衣服,就识趣地立在原地。
站了一会,丁小六嗅嗅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这气味不难闻,而且很淡,似麝非麝,还有点青草的气息。
虽说不难闻,但是屋子里有别的味道总是不好,丁小六开口:“殿下,奴才把窗户打开?”室内放着冰,又怕别人瞧见殿下身上的红疹,窗户就没开。
但是这会有味也就顾不上别的,而且殿下的红疹并不严重,身上没有,只有脖颈和手臂起了稀疏几颗,完全可用衣服遮盖。
“不必。”李贞扯开帘子,现身。
丁小六看向他,发现殿下脸色有些红,额头缀着点点细汗,眼睛像是蒸腾了水汽,蜜色诱人。
“去弄些热水来,我要沐浴。”李贞吩咐。
丁小六赶紧让人准备浴桶、热水,待一切都准备齐全,将其他人撵出去,对齐王说:“殿下,奴才服侍您沐浴。”
“不必。”李贞摆手,走到屏风里侧,自己脱衣洗澡。
既然殿下不用她服侍,丁小六闲下来,目光四处瞧,瞅见床铺上乱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就想过去收拾收拾。
未料,还没走到跟前,屏风后就传来齐王惊慌的声音:“不许动。”
丁小六站住,她发现自从下午进卧房以来,殿下就奇奇怪怪的,不让她靠近且不说,居然连被子都不让她叠。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仿佛她是□□,不能靠近他身边。
之前她还因着怀疑殿下是断袖而发愁,这会就被现实重重打脸,一个连靠近她都不愿意的殿下怎么会是断袖,即便是断袖也不是和她断。
“你到屏风这边。”李贞说。
丁小六听话地走到屏风另一侧,透过轻纱屏风看对面殿下的影子。
屏风很高很大,挡在中间,仿佛隔出两个空间。但是又因为材质轻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对面的影子。
丁小六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另外一侧,齐王趴在浴桶边沿,手臂压在上头,抬着头,正隔着屏风看她。
只是看不清表情和神色。
“小六儿。”李贞开口,许是因为趴在水里,暖洋洋,殿下的声音也仿佛沾了水,粘连水汽,叫她名字时尾音软糯,绵绵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