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用力握住拳头,苍泽等人没有护住粮草,劫走粮草的水匪还出自殷家人管辖境内,整件事对自己不利到了极点。父皇刚刚对自己倚重起来,现在一切又都被打回了原点,老九这下要得意起来了!
三皇和九皇之间波涛暗涌,一旁的秦王却是暗暗勾了勾唇,好戏即将登场,而他,只需要做个观众即可。
九皇对这件差事十分重视,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立刻回府召集幕僚,关起门来商谈起来。
三皇阴着脸出宫,回府之后,便乔装打扮一番,悄悄来到殷家。
“外祖父,南越郡水匪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老知道多少,赶快都告诉我!”一见面,三皇便急声询问殷丞相。
殷丞相和殷元琅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显出犹豫之色。
三皇见状,既急且气:“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到现在还不肯吗?!”
殷丞相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殷元琅知他是默许的意思,便道:“殿下,我们不是不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有什么不好的?”三皇怒笑道,“难不成还有比谎报军功、欺上瞒下更严重的?”见殷元琅面露尴尬,三皇惊道,“果真有更严重的?!”
殷元琅道:“其实,所谓的水匪,是我殷家暗藏的兵力,水匪的大当家,便是二哥。”
三皇惊得差点从椅上掉下去:“你,你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二表兄不是死了吗?”
“其实这都是因为一个巧合而起,”殷元琅道,“当年二哥驻守南越郡时,水匪猖獗,二哥在一次剿匪行动中,不慎被俘。所幸水匪并不知道二哥的真实身份,二哥迫于无奈,暂时在水匪中潜伏起来,等二哥找到机会逃出来时,他已经被误以为战死,朝廷还发了表彰。如此一来,二哥有家不能回,只能再回到水匪中去,渐渐的,他在水匪中威望越来越高,最终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将那些水匪变成了我殷家的私兵。”
三皇听得瞠目结舌,震惊之余,对殷家越发忌惮。殷元琅的好像是无奈之举,事实肯定不是如此,殷家必定是故意让二表兄潜伏进水匪中,伺机篡夺大权。
殷家把这件事藏得太深了,他竟一点都没得到风声。若非这次意外,殷家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他不知道水匪数量究竟有多少,但能让殷家费心经营,肯定不会弱。如果自己登基之后,想削弱殷家,殷家就能暗中狠狠咬他一口!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办法度过这次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三皇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水匪是二表兄掌控的,那为何会劫下朝廷的粮草?”
“二哥当然不会这么做,”殷元琅道,“这明显是个阴谋,定是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故意引朝廷去查,好让殷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可如何是好!”三皇道,“案交到老九手中,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把南越郡翻个底朝天,也许他已经掌握了证据,阴谋就是他布下的!一旦他告到父皇那里,殷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殷丞相道:“从今天九皇和楚国公的表现来看,他们应当还不知情,幕后之人显然想坐收渔翁之利,暂时不会出手,但暗中推动是很可能的,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件事一旦败露,后果殿下很清楚,所以殿下也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祖父的没错,”殷元琅道,“殷家有军权在手,边疆又在打仗,所以事情败露之后,我等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绝对无力再支持殿下登基,殿下难道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吗?”
三皇呼吸一滞,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走篡位这一步,可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犹豫了……
他沉吟了好一会,最终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们!”
殷丞相露出一丝笑容,道:“殿下能想通就好,我知道殿下心性孝顺,不想走这一步,其实老臣又何尝想这么做,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不过成王败寇,成大事者不拘节,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等殿下登上皇位之后,便会庆幸今天的决定!”
三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也就不会再顾忌那么多,对殷丞相点点头道:“外祖父的是,我知外祖父都是为我着想,他日我荣登九五,必不会忘记外祖父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