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歹徒”的李沧泽,紧绷着脸色,敢怒不敢言。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明帝问。
映初点头:“是。”
李沧泽略感意外,他以为花映初会趁机编排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但她竟然什么都没说?
他不但没感到松口气,反而更警惕,他不相信她大费周章了半天,会没有阴谋。
“把他弄醒。”明帝示意弄醒地上的灰衣人。
一盆水浇下去,灰衣人立刻苏醒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就下意识想挣扎,身上的绳子绑法特殊,他越挣扎,绑的就越紧,片刻后,他就老实的不动弹了。
汤忠臣上前两步,朝灰衣人喝问道:“花氏所说,你可认罪?你为何劫持花氏到密室中?是误打误撞还是蓄意为之?你背后的主使是谁?”
灰衣人垂着头不吭声,一副拒不招供的样子。
祁长生急的很想上去踹他几脚:“你快说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闭嘴!”汤忠臣语气毫不客气,“你再多说,就是与奸细串供,严惩不贷!”
祁长生不敢跟这个圣上面前的大红人计较,被责骂也只能认了。
汤忠臣又问了一遍,灰衣人仍是一声不吭。
“冥顽不灵!”汤忠臣道,“来人,把他拉下去上刑!”
李沧泽并不担心这个心腹把自己招供出来,他受过死士一般的训练,汤忠臣再如何老辣,也撬不开他的嘴。
果然,过了好一会,汤忠臣铩羽而归,道:“皇上,微臣无能,奸细不肯招供。”
明帝眉头一皱。
“就算奸细不招供,这件事也再明显不过,”程阁老说道,“奸细劫持一个人,都能不惊动任何人躲进密室,很明显和祁长生脱不了干系!他一直和祁长锦过不去,今天就是故意破坏祁长锦的婚礼,还想算计他的命!”
倘若真正的军形图丢失,祁长锦就算不丢命,也活罪难逃。
“你血口喷人!”祁长生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然而众人的神色,看起来都信了七八分,怪只怪他素行不良,做这样的事,众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荀老太君突然开口道:“皇上,我们方才在西院找到一个姑娘,因为她的提醒,我们才找到花氏,或许她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明帝道:“把人带来。”
片刻后,少女被送了过来,她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看起来更为漂亮,那种来自民间的质朴干净,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看到这么多达官贵人,少女局促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彷徨惊惧如误入狮群的小鹿。
汤忠臣出身民间,对少女先就起了一分好感,尽量语气和缓的道:“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少女怯怯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见到过花氏吗?”他指了指花映初。
少女认出映初身上的大红嫁衣,又点了点头。
“在哪见到的?”汤忠臣问。
“我也不知道是哪儿,那里四面都是墙,只有很高的地方有小小的窗户。”少女道。
祁长生和祁周氏都知道她说的是改造过的厢房,那里是祁长生专门关押不听话的女子的,但是众人听来,就以为是密室。
“你还看到什么?”
“这个姐姐昏迷着,有个穿灰衣服的人在翻找东西,”少女说道,“后来我害怕,就不敢看了。”
祁长生如闻天籁,高兴的大声叫道:“听到了吧!那个奸细跑到我院子里,是为了搜东西,他肯定是发现了密室开关,才闯进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文 222 旧怨,天子怒
汤忠臣道:“奸细找到军形图,不立刻逃走,反倒冒险去你那里搜索,难不成你那还有比军形图更重要的东西?”
祁长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换做平常他绝不会这么敏感,但是那几百万两金银刚被发现,他想不敏感都不行。
祁周氏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汤忠臣心思缜密,他原本只是疑惑的一问,看他们的反应,才真正起了疑心,审视的盯着他们的表情。
祁二爷刚才一直在这边待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的掩饰道:“难道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泄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