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现在,也一点都没认为自己错了,冷冷道:“哀家从来没说天下不是皇帝的,但沧泽是皇帝的亲弟弟,他能把权利给朝中那些外人,为何就容不下沧泽?他们兄弟若是能齐心,我大燕何愁不兴?”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太皇太后严厉道,“你给宸郡王的越多,护着他的越多,就越助长他的野心,越伤害与皇帝的母子感情,越威胁皇帝的帝位。若非你一直插手他们兄弟之间,他们未必不能和平共处下去,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你难辞其咎!”
“荒谬!”太后怒道,“哀家是为了他们好,错的是皇帝!他听信奸佞小人的谗言,诬陷宸郡王图谋造反,甚至连哀家也怀疑!宸郡王怎么可能会造反?皇帝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明君所为,令哀家太失望了!”
太皇太后见她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就明白说再多也无用了。事到如今,太后态度仍然如此强硬,难怪会把皇帝气的拂袖而去。
太后仍然愤愤不平:“太皇太后来评评理,宸郡王会造反吗?哀家会图谋他的皇位吗?真是岂有此理!”
正文 300 不甘,太后驾薨了
300不甘,太后驾薨
太后双目紧紧盯着太皇太后,她被皇上质疑,心中万分委屈愤恨,就希望有个人能赞同她的观点——宸郡王绝对不可能造反,这一切都是有人构陷的!
太皇太后沉默的看着她,好一会才慢慢说道:“现在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为了大燕稳定、天下太平,必要的牺牲和杀戮是必须的。”
太皇太后的声音很轻,也很冷酷。她原本希望皇帝和宸郡王就那样,虽然有隔阂,但相安无事的一直相处下去,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只能狠下心,在有生之年把朝廷的不稳定因素扼杀,帮助皇帝,也帮助大燕皇族,维持整个天下的太平。
太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猛的站了起来:“太皇太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太后与宸郡王勾结,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太皇太后一字一字道,“按大燕律例,罪当处死!”
太后瞪圆眼睛,尖叫道:“你胡说!哀家说了是有人栽赃陷害!哀家绝不认罪!”
“天下人容不下一个不孝的皇帝,”太皇太后道,“皇帝也是你的亲儿子,你为宸郡王做了这么多年慈母,最后也为皇帝尽点心吧。”
太后眼中有惊怒也有恐惧,连连摇头:“不,不,哀家不接受!凭什么哀家要蒙冤受死!你们都想害死哀家,哀家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太皇太后起身往门口走,留给太后一个冷漠的背影:“是体面的去见先皇,风风光光葬入皇陵,还是身败名裂,以罪妇之名被废黜,你自己选吧。”
殿门开启,然后又关上,发出砰的一声,仿佛将她一个人隔绝到进退维谷的绝境。
太后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珠混乱的转动着,发出绝望又阴狠的声音:“哀家没有罪,哀家绝不会束手就擒,绝不!”
“太后,”季姑姑小心翼翼的挪到太后身边,惶恐不安的道,“太后,我们该怎么办啊?太后您想想办法啊!”
虽然不知道太皇太后说了什么,但料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太后的表情更证明了这一点。
“对,哀家要想办法,哀家不能坐以待毙,”太后用指甲扣着扶手,发出刺耳的响声,片刻后,她眼神一厉,恶狠狠道,“既然他们都说哀家和宸郡王造反,逼着我们去死,哀家就真的造反给他们看!”
“太后!”季姑姑惊恐的抖了一下。
太后走到书案后,飞快的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季姑姑:“你想办法把信送到宸郡王手中,记住,一定要确保信件安全送到,否则哀家死了,你也只能陪葬!”
季姑姑在衣服上蹭了蹭发汗的手,双手接过书信,“太后放心,奴婢一定会完成任务!”季姑姑把信件藏在贴身的小衣里,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寿春宫虽然被封禁,但是每天凌晨,倒夜壶的粗奴都会来一趟。
季姑姑等到那粗奴提着桶准备离开时,趁她不备将其打昏,然后剥下她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想了想,又忍着恶心往衣服上洒上一些秽物,提起两只桶,低头往门口走去。
守门的侍卫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臭味,嫌弃的往旁边躲,其中一人随便用刀柄在她身上拨了几下,也没严查,就放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