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的眼神复杂且混乱,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可是心里却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隐隐要破土而出……
殷九华神态自若,全身的神经却都紧绷了起来,花映初看他的眼神再明显不过,她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花映初太敏锐了,他就知道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发现不对劲,可是有时候他的行为根本不受理智控制!
他的秘密若被别人知道,自己就会变得很危险,尤其对方是花映初。到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手杀人灭口。
映初扶着床柱站起来,她的腿有些发软,双眸盯着殷九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让我看一眼你的胸口!”
殷九华脸上不屑的神情转为轻佻,故意用目光在映初身上绕了两圈,邪气一笑:“好啊,不过本座可不能让你白看,你先让本座一饱眼福再说。”
别说还没有确定她心里那个荒谬的想法是真是假,就算确定了,就算面对的是祁长锦,她也不可能在对方大喇喇的视线下宽衣解带。
映初咬了咬嘴唇,肯定是自己想多了,长锦怎么也不会有这样轻佻的表情和话语,长锦也不可能处处与她为难,他没理由一直耍弄她!
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也许自己触摸到的,只是殷九华衣襟上的刺绣花纹,一切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如此说服了自己一番,映初复杂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再次下逐客令:“国师请离开吧,一会儿我的丫鬟就回来了,国师想必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你在这里。”
殷九华也无心再逗留,不过若是这么轻易走了,就好像对刚才的事心虚一样,他若无其事的在映初唇上啄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笑:“本座难得愿意和你‘坦诚相对’,你就这么放弃了,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映初这次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避之如洪水猛兽,而是侧过脸,近距离的与他相视,彼此呼吸交错,气息可闻。
殷九华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不着痕迹的避开映初的眼神,不悦的站直了身体,道:“别用看祁长锦的眼神看本座,不要逼本座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他说完,就拂袖转身,眨眼消失在了房间里。
映初慢慢的走到大开的窗口前,外面的雨更大了,风卷着雨水扑在她脸上,却丝毫没让她冷静,心里烦躁的想用一盆水泼进去。
殷九华回到自己的道场,几个徒弟连忙到门口迎接,似是有话要说,他不耐烦的一挥袖,几个徒弟立刻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跟着他。
殷九华走进房间,脸色沉凝的拉开胸前的衣襟,一条从心口延伸到腹部的狰狞疤痕显露了出来。他以前从来没在意过这道疤痕,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身上有疤痕算什么,再说他一直将这个身体当做暂时的容器,以后迟早要再换一个,身上有个不痛不痒的疤痕根本影响不了他。
没想到今天差点因为这道疤痕而身份败露,所幸花映初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亲眼看到,而且她本身也不愿相信,只要他把这道疤痕消除,就不用担心被花映初识破了。
殷九华将手靠近疤痕,指尖有点点灵力浮现,只需要轻轻一抚,疤痕就能消失无踪,可是他却莫名的有些犹豫了,直到灵力溃散,也没动手。
他有些弄不清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担心被花映初发现真相,却又隐隐有点希望被发现,也许那时候,花映初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会和对祁长锦差别这么明显了?
才冒出这个念头,殷九华就有些恼怒的冷哼一声,谁在乎花映初是什么态度!自己当然是不希望花映初发现的,刚才那个念头肯定是祁长锦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文 598 病重,不怕她心大就怕没野心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六七天,终于雨停了,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气温骤降许多,冷风一吹,如同初冬一般寒意料峭。
公仪可雯一大早来找映初,说是布庄仓库的下水道被水冲垮了,所幸今天雨停了,若是再向前几天那样雨水不断,仓库里的一批货就要被毁了。
两人就布庄的事谈了一会儿,映初发现公仪可雯还真有几分天赋,接手没多久,就对布庄的事了解不少,说起来头头是道,比那几个每月来府里汇报的管事们还会说。
说完正事,公仪可雯就提到几日后要举办的大拍卖会,道:“四姐姐那盆奇花一直找不到下落,也许这场拍卖会还能再买到呢,虽然需要再破费一些,不过总归是个希望,四姐姐也就不用这么郁郁寡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