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背手而去,给沈千姿留下一道冷漠倨傲的背影。
“……?!”沈千姿嘴角狠抽着。
这混蛋,原来是他把张巧音抓走了。
若不是知道他同月钦城两人互看不顺眼,她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一个人把张氏抓走,故意刺激萧名望去得罪月钦城,从而让月钦城找到机会对付萧名望。
但她知道,这应该不是密谋过的,而是碰巧。因为如果萧名望能冷静一些,不这么嚣张逼人,月钦城也没机会要他一条手臂。
呵……搞来搞去,结果是这混蛋弄出来的事。
不过张巧音被抓了倒是值得欣慰。以为她会帮张巧音求情吗?
得了吧,她都巴不得那女人早点去死,会帮她求情,除非她脑袋长包!
她现在都有些怀疑,这混蛋把张巧音抓去了沈家堡,现在又故意向她坦露张巧音的行踪,是不是以为她会看在张巧音是‘亲娘’的份上,会随他去沈家堡?
有这个可能!
可惜,估计这男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跟张巧音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一天之内,接待了两个哥哥,沈千姿表示很头疼,晚上连澡都没洗就早早的上了床。
可躺在床上,她脑子里却乱七八糟的怎么都睡不着。
老实说,她还真担心某个男人会在两个‘哥哥’后面跟着来。
可看看窗外的夜色,这个点,怕是人家早就睡了。
想到上官游气急败坏说的话,她心里又乱又烦躁。
管他是如何过的,他是王爷,难道过得日子会比她差?
再说,这几天也没见他来找她,想必他也默认了那封休书。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即便不受皇宠,可也位高权重,她不过就是一名孤女,除了有点银票和几间铺子,什么都没有。现在想想,才发现彼此的差距好大……
或许以后他们就再也没交集了……
沈千姿摸了摸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痛痛的感觉……
在胡思乱想中,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是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响声惊醒。
她猛得坐起身,因为害怕做噩梦,她晚上都是点着油灯睡觉。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竖起耳朵想听到底是什么声音,可是屏住呼吸半天,也没再听到任何响动。
直觉告诉她,方才的确是有声音,好像是铁器相碰撞的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可是看了看门口,她突然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半夜三更,谁会到她的院子里来?
想到什么,她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住——
别不是那个沈千姿来了……
她虽然不信邪,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也会让她毛骨悚然。
……
淮阳王府
杨智守在书房门口,孤零零的站在房檐下望天数星星。
这几日,他都陪着王爷熬夜。他不知道王爷一晚上都在里面做什么,也不让送茶水,也不让他磨墨。自从那日沈侧妃走后,王爷每日除了去早朝,回来后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就没想明白,王爷跟沈侧妃两人感情挺好的,怎么沈侧妃突然就走了呢。而且王爷明知沈侧妃在哪,也不去接她回来。
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突然,追魂的身影从夜色中出现,并急匆匆的往书房门口跑来。
杨智收住惆怅的心思,朝他问道:“出何事了?”
追魂一脸寒肃,对他使了使眼色,随即叩响了书房大门。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书房里,男人仰躺在太师椅上闭目,俊美的脸颊带着冷硬的弧度,少了清华潋滟的光泽,被浓郁的阴霾所罩,尽管依旧俊美得如同墨画,但却无形的透露着一份子孤凉阴沉的味道。
此刻的男人,由内而外的气息仿佛都变了味道。
听着叩门声,月钦城淡淡的掀了掀了眼皮,狭长的凤眸少了潋滟的光泽,盛满了阴沉,似是不悦被人打扰。可他还是缓缓的坐直了身体,并将怀中一只睡觉用的方枕放到了背后,用他颀长的身躯挡着,这才朝门外冷声道:“进来。”
追魂推门走了进去,也没乱看,直接拱手禀报:“王爷,属下刚从沈侧妃的住所回来,如您所预料那般,的确是有人暗中想对沈侧妃不利,好在王爷您事先早有安排,那些人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