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回来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虽然唐氏送不出的不少,但慕容烈还是难免受了一身皮肉之苦。
见慕容烈满身伤痕,唐氏心疼的同时也不忘将大理寺正痛骂了一边,当然也将慕容德给恨上了,如果不是他没有帮忙,她的这些年好不容易攒起来体己用了大半了。想起自己的嫁妆体己,唐氏心疼得脸都白了,当然她也少不了怨慕容烈,要不是这不成器的败家子,也不会沦落到如此。
可偏她这个花了不少钱才赎回来的儿子却还一脸死不悔改的样子,还口出妄言说找机会将大理寺正的小舅爷揍一顿,还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那湘湘美人儿抬回家当四姨娘。
唐氏见此败家子,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倒是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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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人是被赎回来了,但他为一个歌妓,将大理寺正的小舅爷打伤这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陆家自然也打听到了,虽说慕容烈只是庶出,和慕容德也不亲,但人情世故上还是要上门拜访一下。
陆承益和张氏虽说来探望慕容烈,但因为慕容烈和唐氏身子不适,他们倒是连慕容烈和唐氏的身影也没见着。但他们也意不在他们身上,陆承益和肖氏主要是来和慕容德叙叙旧罢了。
“丫宝,近日可安好。”张氏一来便亲热地握着慕容诗的小手贴心地问候。
“有劳伯父伯母关心,不止阿诗,爹娘二哥,府上一切都安好。”对上张氏和蔼的笑容,慕容诗也笑着回答,虽然陆钰无情无义,但她看得出来,张氏陆承益待她如亲闺女一般是真心好的。
“钰哥儿任翰林院编修一职,可否还习惯?”慕容德抿了口茶,想起陆钰任翰林院编修一职至今还不到两个月。
“谈不上习不习惯,新上任很多事务需要交接整理,钰儿倒是每天早出晚归。”提起自己的儿子,陆承益眼里闪过一瞬的心疼。最近朝野并无大事,陆钰这么拼多半是想为将来打好根基罢了。毕竟一个新上任的芝麻小官,只是朝野一个小角色,要想得到元帝、朝野上下的青睐简直难于登天。像他,在朝野混迹十来年,却只是一个六品的官阶。
“你们也别太过忧心,钰哥儿卓尔不群,将来必定是成大器的。”
“唉,这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也管不了了。”陆承益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慕容德也笑着点头应道。
“说起成大器,慕容兄你可知道本届的状元花落谁家?”
听到“状元”二字,慕容诗整个人一僵,继而秦允之那张清俊好看的脸容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听闻是姓秦的男子,他连中三元,而且还是本朝历年来最年轻的状元。”之前放榜的那段时间慕容德去了外地经商,他倒是没特意过多地打听,只是偶尔从旁人嘴里听到一些消息。
“那你可知道他正是陈老先生的唯一入室徒弟?”陆承益继而问。
“秦大夫。”慕容德和肖氏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皆是一片惊讶之色。上次张晴月生辰上他们才知道先前帮慕容德治理蛇毒时的年轻男子正是陈老先生收的唯一徒儿。
能被陈老先生纳入麾下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更何况他还精通医术。如今此人连中三元,成了本朝最年轻的状元,不震惊倒是假的。
“秦大夫?”
“我先前在马场中了蛇毒,后来还是他替我将蛇毒解清,此人是精通医术啊。”见陆承益疑惑,慕容德当即解释。
“连中三元,还精通医术,真是人中龙凤啊!”陆承益也不禁感叹。
而一旁的慕容诗却不以为然,心里暗道,要是知道那人还精通机关术、下厨,连刺绣也擅长,你们会不会惊讶得连下巴也掉下来呢!她抚上自己左手的手链,嘴角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
“这是什么茶?”陆承益惊叹,他将茶杯盖子打开。只见青绿色的茶水上漂浮着一些水果块,有西瓜、蜜桃、橙子、桑葚、山楂等,而且茶里还有几颗冰粒和薄荷叶,在大热天上喝上一口这茶,实在舒爽。这种口感清新的茶,他从未喝过。
“是啊,这茶实在新奇。既有茶的清香又有水果的甜腻,抿一口,上十种的味道在舌尖上打转,而且这茶还加上冰块和薄荷叶,实在清凉消暑。”张氏随机附和,这般特色的茶她也还是第一次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