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见到苏家陷入绝望之中,不在乎是不是她亲手做的。就当,先收利息好了。
“她是谁?”
安倾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扔过去一个巴掌大的阵盘。
阵盘落在白灼手里,他反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
“这是我那位朋友的联络方式,有什么话,可以用玉简传递,很安全,任何人都不会察觉。”
“任何人?”白灼明摆着不信,大庸城在陛下掌控之下,哪里还有绝对的安全。
安倾若微笑,“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大秦皇帝。”
如果不是原氏一族气运流失太过严重,以至于他们只能苟且偷生,单靠这阵盘,就足够他们执掌一方势力了,如今原蔚蓝有十年喘息时间,她本就是个聪明隐忍的人,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倒霉了。
白灼心里并不十分相信,但也没有反驳,反正,试一试总是没有损失的。
至于安倾若口口声声说她对苏家并无敌意,白灼第一个不信,或许,她口中那个朋友就是她自己也未可知。
白灼拿到阵盘就离开了,安倾若转身回了正院。
北野危见她只耽搁了一会儿就回来,估计是把人给送走了,心里这才舒坦了点,但还是暗暗考虑着,要不要派黑奎往白家走一趟。
“估计那位白供奉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不知道东阳侯还会派谁过来?”安倾若坐到北野危对面,随手接过他倒的热茶,小口啜饮。
“为什么要等他过来,你想杀他,我可以派人过去。”北野危一手撑着脑侧,抬手拨动垂在她脸颊旁边的发丝,柔声道。
安倾若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茶,“我不想杀他,就是想让他过得不好。”
她要对付苏家,却没有想对他们下杀手。就算她不姓苏了,灵魂依然属于苏棠,与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苏家要亡,她可以成为背后推手,却不能成为刽子手。
否则,她这辈子就算有至尊灵脉,也无法超脱了。
“让人过得不好有很多办法。”北野危目光微闪,他的小姑娘向来心狠,得罪过她的人她还手的时候从没有手软过,偏偏对苏家是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玩味。
既然不愿意人死,那就换个法子也好。有时候,人活着,未必比死了更舒坦。
“比如?”安倾若放下茶杯,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乖乖地等着听“先生”教诲。
“知道咒术么?”北野危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喉咙滚了滚,按捺下那一丝躁动。
“咒术?呃,是邪修用的那种害人的术法么?”她以为北野危会给他提供一个世家惯用的法子呢,比如说买通东阳侯家的人,下个毒陷害妻妾,或者散播一些东阳侯府的阴私让他名声扫
地什么的。
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也就只能用这些小手段。上辈子她见得多了,也就顺便记住了。
如今才发现,果然她见识还是太少。
“不太一样,咒术原本自成一脉,与山河师地位等同,不过危险性略高,还有种种原因所以断了道统,留下一些残卷被旁人得到,这才传入了邪道。”
“那需要用什么样的咒术?”既然咒术并非邪术,那么用起来也就没什么负担了,倒不是她清高到不肯沾半点邪术,而是如今身份不同,她必须要警醒一些。她师门有能具备回溯之力的浑天镜,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
她一旦沾染邪术,被人发现了就得不偿失了。
“种类很多,比如说雨天引雷咒,霉运咒,出门见血咒等等,都是些挺有意思的小手段,不需要引动灵力,所以没办法追查,只能当做意外。”
安倾若沉默了一下,小声问:“真的管用吗?”这几个咒名字听起来不太上档次啊。
北野危撇她一眼,对她的怀疑表示不满,“要不要用?”
“要要要!”她连忙点头。
“那就先来一个出门见血咒吧,这个不用引子,但是需要生辰八字。”
“没问题,我这就去问。”安倾若乐颠颠地小跑出去,拿出一块阵盘,打算跟原蔚蓝联系一下。
如今,知道她平安来到大庸城的只有原蔚蓝。原蔚蓝现在已经回到了齐国公府,可惜被人看管的太严,基本无法外出,两人只能用阵盘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