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月告御状的第五日,秦皇终于有了动静。
他直接差人拟了一封告示,以最快的速度散布至全国各地,当然不是为了追击雍齐,而是将闫如月上告他的罪名复述了一遍,并劝他看到告示后,即刻来大庸城,面圣陈词,为自己洗脱罪名。
话虽如此,这告示传出去之后,大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可就不是秦皇能够控制得了的。
此时,安倾若就站在告示栏外,听着旁边的兵卫大声宣读告示的内容,并且连续读了三遍才停下。
那兵卫声音不小,周围围观的人尽皆能听到,但他们仍然不停的往里面挤,好像往前多走两步,就能知道的更多一样。
她站在最外,一直听了三遍都没有离开。她面上平静,微微颤抖的手臂却能够看出此时的心情。
好手段,果真是好手段!
为了对付她师父,他们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别说师父至今不知所踪,就算他真的赶来了,秦皇宣布他无罪又能怎么样。天下都认为他有罪,当罪名洗脱,更多的人只会怀疑是不是太一宗为了掩盖罪名,威胁皇室,而非雍齐真的无罪。
聪明人都知道,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给雍齐定罪,就是为了让他名声扫地而已。
北野危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告示栏外拉走。
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放心吧,师父不会有事的。”
安倾若沉着脸没有说话,雍齐确实不会有事,名声这东西,单看人在不在乎,如果不在乎,什么都不是,让她生气的是皇室的算计。
秦皇会不知道这里的内情?他当然知道,既然知道还要这么做,还特地将此事散布的人尽皆知,不就是在表示对太一宗的不满么。
先是买通了黑石狱,想要她的命,未果,现在又盯上了她师父。
是不是他们师徒两个看起来特别好欺负,所以他咬住就不肯松口了?
“看来,我要需要亲自去会会这位出自天道宗的闫姑娘了。”她眯了眯眼,声音冰寒刺骨。
“现在恐怕不行。”
“怎么?”她仰头看向北野危。
北野危身边有人,一直为他查探大庸城内的消息,不过迄今为止她也没能发现那人踪迹。她其实非常好奇,他们两个几乎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就连睡觉都是一张床,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联系他的?
“闫如月现在就住在恒亲王府,恒亲王的人全天守着她,连王妃都见不到她人。”北野危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安倾若眨了眨眼,有点……悟了。
“……是、是我想的那样么?”
北野危弯起嘴角,看着一脸蒙圈的安倾若,十分手贱地捏了捏她红红的鼻尖,“就是你想的那样。”
“恒亲王妃还好么?”人是恒亲王妃找来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外面的传言中并没有掩饰那位闫姑娘的身份来历,并且把帮她伸冤的恒亲王妃夸上了天。
结果,这两个女人进了恒亲王府之后瞬间成了情敌,这出戏简直太热闹了。
传说与王妃伉俪情深的恒亲王也不过如此,是不是男人都难逃美色?
她忍不住盯着北野危看了半天,把他看的有些毛,赶忙询问,“怎么了?”
“我在想——你将来说不定就会便宜了哪个美人儿。”她笑道,半真半假地说着。
北野危竟然停下了脚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嗯……倒也不是没可能。”眼见着安倾若的脸黑了,才迅速在她脸蛋上啄了一下,“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够美的?”
“什么叫不够美?”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她开心好么!
用词错误的北野危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说法,“哦,应该是没有我美的。”
“哼,既然你这么美,就自己过一辈子去吧!”狠狠地在他鞋面上留下一个脚印,安倾若大步流星地走了。
甜言蜜语课程需要重修的北野危一脸委屈,他做错了什么?
秦皇除了广贴告示之外,还分别给天道宗与太一宗送了帖子,请他们派人前往,以防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倒是候掰扯不开。
天道宗既然能把闫如月放出来,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派来的人几乎是跟着闫如月前后脚到的大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