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他的意料,万安长公主镇定的道:“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没有一刻钟,全部附议。三殿下当即命拟旨,一应王爵如不听从勤王大计,杀。
宇文靖退出这里,面上还带着纳罕。长公主会附议他不奇怪,在外的三爷是她的亲儿子,和无忧小夫妻相伴共同勤王,无忧是她的儿媳。别的人呢?那些溜须拍马,羡慕眼红权利过高的人都去了哪里。
瑞国公从后面赶上来:“太师,您在想什么?”他看得出来:“太顺了是吗?”
“是啊。”
小郡主和无忧在一起,瑞国公和太师也无形中亲近不少,宇文靖没有隐瞒:“国公,勤王也有郡主一份儿,你我要小心些,提防背后出花样。”
“太师思虑慎密,我从来佩服。不过这一回吗,也许我看对了。”
“哦?”
瑞国公对着白雪凝神:“咱们背井离乡的,已在这里过的是第二个年,太师,羡慕眼红一般生在安乐窝里。”
宇文靖的心思大多想的深,把这浅显的一层忽略。他恍然大悟:“是啊,”若有所思地道:“家家祭祖宗,也不能和往年一样到家庙里。”谁是背着祖宗牌位出来的,又逢年关,只有早回京的心,对勤王羡慕眼红,在这冰雪中即使出来过,也能让压下去。
两个人分开,瑞国公手里晃着一布袋东西,是随着明逸的公文,小郡主又给弟弟送来东西。
宇文靖一路回他的住处,听到不少哭声。如今虽不能骄奢,但暖饱上不再忧愁。这些人为什么哭呢?就是刚才说的过年祭祖。
分给各家的房屋浅窄,单独烧香的地方也没有,牌位也不在眼前,烧着香烧着香,就有人哭出来,带动出全家哭声。
万安长公主也会哭不能到先皇陵前,但宇文靖是最不要哭的人。他对着白茫茫的雪地,高兴还来不及。
孙女儿又得一层大权到手,宇文家中兴有望,他哪有眼泪掉?
回屋后,叫来宇文永平,跟他细细又说了一番话。说来说去,不过是为宇文家怎么更显赫。
……
嗣哥儿已经知道三表哥有信使到来,他有感觉也好,没感觉也好,都有期盼。
瑞国公最喜爱女儿,不过为女儿是先生出来的那个。儿子也一样的喜欢。见到小姐弟又情深模样出来,就笑的满足多多:“给,姐姐又麻烦表哥给你送回来东西。”
明逸找回小表妹,就把她宠到头顶上,不但按月给零用钱,恢复郡主一部分享用,还因为亲眼见到嗣哥儿抱着果核不丢,每回送信要问过表妹要不要带什么回去。
这是一袋子果干,嗣哥儿可就乐了。
小郡主央求顾氏帮忙写了信,瑞国公念给儿子听。信中说着因怕妨碍送信,不敢带太多,只带了两斤来,但是三表哥再有信来,还会再寄。又说了说她有多么想念嗣哥儿。
嗣哥儿心花怒放中,一时的很大方。小手抓了一把给父亲,又抓一把给母亲。临走时,小眼神儿明显的瞄了瞄,应该是有后悔上来,但手里还多,他还是乐着去他睡的屋子。
小郡主信里写道,这是秋天最后一批的果子,挑出最好的。天气好,就外面晒。天气不好,就放在睡的炕上烤。没有炕睡时,生一把火,是亲手所制。
瑞国公舍不得吃,吃了一小片,余下的拿在手里,准备给儿子送回去。长安长公主也吃一小片,把她的也给丈夫拿上。
见嗣哥儿把果子干全倒在最干净的衣裳上,他的奶娘在旁边帮他计算。
“一个月有多少天?”
奶娘告诉他。
“最早的果子明年几时结出来,还有多少天?”
奶娘告诉他。
“数数我的果子有多少片?”
天数多,果片对不上一天一片。嗣哥儿有办法,把果片弄碎,这就凑成一天一片。
“姐姐虽说下回还有,但冬天不结果子,嗣哥儿已经知道了。”小心翼翼地吃上一片:“这样就能等到姐姐再送。”
瑞国公发现他是个有福气的人,他有一双聪明的儿女,虽然儿子的聪明体现在这个地方。
不忍心打断,也不知对儿子怎么说才好。等嗣哥儿吃完,又出去打拳去了,悄悄把手中的果片放到袋子里。想像下吃着吃着多出来,儿子会有多开心,瑞国公先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