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休要动怒,本宫以为,薛大人所言极是,忠君爱国之心更是字字可证。”西淳烨笑得阴险,薛裘一席话正中他下怀,又道:“那薛大人以为,本宫该如何处理夏侯一族?”
“君无戏言,夏侯这百余口,断无生还的道理。至于夏侯钰和青羽军,臣以为,若夏侯将军能主动奉上青羽军的军权,那才可真正体现其忠君爱国之心。”
“太子殿下,午时三刻到了。”一旁,监斩官开始催促了。
“那好,就照薛大人所言,本宫就等着看夏侯将军的忠君之心了。”西淳烨站起身来,拿过西淳莹手里的木渎,扔了出去,面无表情道:
“行刑。”
西淳烨话音刚落,西淳莹听着铡刀被举起的声音,焦急莫名,却见一根流矢刺破长空,刺穿肃杀的刑场,直直朝刽子手的刀而来。
哐当,杀人的刀落了地,刽子手被振退。
有一个人,提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踏马而来。
“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他们?”
☆、第二十六章 易帜
西淳烨阴鸷盯着单枪匹马自己闯进来,如入无人之境的夏侯钰?
太嚣张了!
本宫早就撒下天罗地网就等你现身,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西淳烨一个手势,从四面八方涌来几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将一人一马团团围住。
“夏侯将军,几月不见。当真是越来越气宇轩昂了。夏侯曦犯上作乱,夏侯一族本该株连九族,以儆效尤。本宫体恤卿多年镇守雁北关,夏侯曦作乱后又岿然不动,大义灭亲,不如就依方才薛大人所言,将军上交青羽军的军权,本宫饶了夏侯老弱病残一命。”
西淳烨将佛珠套在手上,从监斩台上一步步踱下来,像极了一只优雅的豹。
“西淳烨,我夏侯钰既然敢来劫刑场,自然有劫刑场的本钱。太子殿下何不先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再作定夺。”夏侯钰笑着掀开手上拿着的黑漆盒子的盖子。
全场目光都聚焦到盒子上, 里面,赫然是洪珪的人头!
一颗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色,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却依然仍分辨身份的人头…
“怎么回事?洪珪死了?”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
监斩台上位居高位,手中握着重兵的驻军将领面面相觑,斩台下手持长矛的士兵不安骚动。
恐慌迅速蔓延。
西淳烨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迅速朝西淳莹瞥了一眼,发现皇长姐脸上疑窦的表情比他更甚,才又转过头来,微微眯着眼。
“夏侯钰,你以为弄个洪珪的假头,就能唬得住大魏天子吗?就能镇得住大魏的铁军吗?我大魏各方驻军近五百万的军队,还怕你区区一个五十万的青羽军。”
说话的是于屹潇,他从骚动的士兵中走了出来,面带怒容,几步就窜到斩台前,朝西淳烨一禀:“太子殿下,用易容术弄个假头何其容易,殿下莫不要让夏侯钰这个狗贼给骗了。夏侯钰早已是穷途末路,殿下定要让交出青羽军的兵权,臣主动请缨,前往北胡不毛之地,为大魏戍边安,安,。”
那个“境”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从后背直插前胸,狠狠刺穿了,当场血流如注,不支倒地。
“这个人叫于屹潇,在帮太子殿下带兵,我夏侯钰本不是暴虐之人,奈何他觊觎我的人,太子殿下公然纵容他觊觎我的人。今日之下场,是警示各位,也是敬告天下,大魏长公主西淳莹是我夏侯钰之妻。大丈夫顶天立地,忠君爱国,可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说完,夏侯钰拿过整个长矛,朝于屹潇连捅数刀,又一把揪过洪珪的头颅,矛尖刺入,高高擎起。
“我父夏侯曦谋权篡位,是为不忠;我夏侯钰眼睁睁看父被乱箭射杀于养心殿,是为不孝;我五十万青羽军浴血驻守着雁北关,大魏天子却将我等的父母妻儿尽数残杀,是为不仁不义。五十万青羽军自问上不愧天,俯不愧地,已经被逼到没有任何退路,自今日起,我夏侯钰正式接管北胡洪珪麾下全部兵力,收编整个流黎山及方圆五百公里以内近十个匪寇势力,自立为流黎王。”
“报……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北胡洪珪占据统辖范围全部撤换成流黎王不明旗号,不知何股势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