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大林也并不是打不过来福,但却只是挣扎着躲避,并不敢还手,因为他非常清楚,若是胆敢还手的话,很可能就会遭到吴员外更加疯狂的报复,甚至,还有可能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他不想因为自己惹的事情,再殃及亲人,所以,挨一顿打就好了吧,只要是吴员看够了自己的狼狈相,他就不会再打了。
而实际上,他想的也没错,见他只是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了一团,来福也打的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便也停下手来了。
“哼,这就是敢顶撞本员外的下场!”
吴员外冲着包大林的身上吐了口唾沫,这才又昂着头说道,“我们走!”
“是,员外。”
来福狗腿的点点头,弯着腰在吴员外身后跟着,一人一狗就这么摇摇摆摆的走开,只剩下包大林和苏若云在原地,一个痛的直吸冷气,另一个,则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低头不语。
但事情一旦是糟糕了起来,就不会有最糟糕,而是只会越来越糟糕,毕竟,人一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
苏若云正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心里也没有了什么打算,她记得陈掌柜曾经说过,吴员外此人,依仗着祖上积累下来的家产,在平阳镇这一代横行霸道已经很多年了。
他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丰富自己的后院,不管是未婚的大姑娘,还是已经生了孩子的小媳妇,甚至是丧了夫的寡妇,只要是他瞧上眼的,就没有他弄不到手的,就算是费尽了千百种周章之后又不喜欢了,那也得先到手再说。
甚至,有些刚娶进门的新媳妇,颇有些姿色的,新婚之夜的时候,要先去他的吴府过夜,若是不从,便抬手间让人家破人亡,可实际上,从了的女子,多数也都揣着怨愤和不甘自尽而亡,最终照样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但若是因为新媳妇不从,导致婆家家破人亡的,即便是她侥幸躲过一劫,但婆家也不会放过她的,这样子的日子更是生不如死,所以,很多家里有女儿的人家,都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就忙不迭的搬走了。
如今这整个平阳镇上,敢大白天出来晃悠的女人,不是老太太,就是声如洪钟,虎背熊腰的黄脸婆,因为,来了一个苏若云之后,便也就这么被惦记上了。
真的要屈服于这种人吗?
苏若云在心底问自己,答案是确定的,不要。
但是,陈掌柜帮了自己很多,也将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甚至还因为自己被抓了起来,她能坐视不管吗?
答案也是确定的,不能。
吴员外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却是将她逼的更加走头无路了起来,跟了他,和陪他一晚,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后者的耻辱性却是更高。
“你个,勾搭了一个不算,还要勾搭着我们家大林!”
思绪正在翻涌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便重重的落在了脸上。
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烧痛,苏若云终于回过身来,静静的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妇人,低头,弯腰,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有个屁用!”
妇人仍旧是尖叫着,又慌忙的扶起地上坐着唉声叹气的包大林来,冲着苏若云喊道,“算我求你了,别祸害我们家大林行不行!”
“秀儿,你咋能这么说呢。”
包大林有些难为情,明明是自己要主动帮她的,但妇人却是又转过脸来呛了他一句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想让一家老小都跟着你被戳脊梁骨啊!”
“我……”
包大林顿时就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因为他和大刘一直都在帮助苏若云,很多人都在说闲话。
大刘自幼父母双亡,也没个媳妇自然是不怕,但是他不一样,他有媳妇,还有老娘,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包,谢谢你,跟嫂子回家吧。”
苏若云平静的说着,冲着他夫妻二人便又是一鞠躬,然而那妇人却是并不吃这一套,便又嫌恶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谁是你嫂子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满身的骚气味儿。”
“秀儿!”
一听到媳妇的话越来越难听,包大林不由得就瞪了眼,而妇人却是也更加来气,便掐着腰问他,“怎么,包大林,你还想打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