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歌女手中匕首一扬,便将杯子击碎。
躲过一劫的荆州刺史下意识向守在门边的护卫躲了过去,连连大吼道:“快,快,杀了这群谋反的乱臣贼子。”
船上的五百士兵全都是荆州刺史的亲信,闻言当即掏出弓弩,齐齐发射。
砰砰砰!
弓弩剑雨之中,梁溪冉连忙拉着相里续快速的躲在了门板之后。带着猛劲的弓弩瞬间透过门板,刺在了相里续肩头。
看着从他肩头透出的殷红鲜血,梁溪冉眸光一凛,却听外面荆州刺史让手下杀人灭口的声音急促传来。
她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眼看着就要冲出去的时候,相里续忽然拉住她手臂,摇了摇头轻声道:“弓弩上淬了毒。”
话落,他猛然喷出一口黑紫的鲜血。
梁溪冉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要解毒。”
她一抿唇,握紧绣春刀便从弓弩箭雨中冲了出去。
船只不小心撞到了暗礁上,整个船身一抖,众人连忙停手稳住身子,这一停顿,故而给了梁溪冉进攻的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溪冉已然逼近。
双方正面相对,梁溪冉手起刀落,斩落一片头颅。
江风吹的船帆猎猎作响,梁溪冉正欲拔刀贴近荆州刺史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不想他死,就住手!”
冷风吹散了血腥,梁溪冉手中的刀堪堪贴着荆州刺史的脖颈而停。
梁溪冉只想威胁荆州刺史拿到解药,所以她手中的锋利的刀锋逼近荆州刺史的脖子,却分毫未伤及他。
她回头,见先前跟在荆州刺史身旁的侍卫,正用刀胁迫着相里续。
相里续此时毒素发作,一直不停的在吐着血。紫黑色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蟠龙袍。
梁溪冉心中一痛,手中的力度便加重了一分。
刀锋刺破了荆州刺史的脖子,吓得他尿都出来了:“好汉,别杀我,别杀我。一切都是他的注意!”荆州刺史双腿打抖的指着胁迫着相里续的侍卫,颤着声音道:“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是指挥一切的幕后使者。”
相里续闻言,眸光一冷:“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逃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那侍卫淡淡一笑,平反的五官竟因这一笑增添了几分艳色。
相里续眉头一蹙,此人带了人皮面具,又用了假声,但依然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正在沉吟的时候,却听梁溪冉对着那侍卫问道:“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无用的棋子而已。”
伴随着他的话落,梁溪冉手中寒光一闪,那荆州刺史的脖颈处便飞溅出一摊血。
她抖落绣春刀上的血迹,以刀尖指着他道:“放开他,不然杀了你!”
“是么。”那人唇角一勾,手中的刀便在相里续身上划过一道很深的血痕。
相里续痛苦的闷哼一声,梁溪冉眸光一眯,便见那人轻声道:“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梁溪冉抿唇,死死握着手里的绣春刀,却不敢再动作。
那人见状微微一笑:“很好,不想让他死,就千万别动哦。”
他说着话,手中的剑又在相里续身上划过一条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衣衫滴落在地,瞬间在船甲上砸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扔了你手中的刀。”
梁溪冉心中怒意滔天,却不得不压制体内的杀气,照着他的做法扔了刀。
那人唇角一勾,正欲开口说话,忽又听楼船上传来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放箭,杀了她!”
“砰!”
“不!”
相里续出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梁溪冉那被弓弩穿透而过的前胸。
胸前传来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梁溪冉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正在滴血的弓弩。
她张嘴,吐出一口紫黑的血,瞬间倒在了地上。
沾了鲜血的箭头反射着阳光,看着梁溪冉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相里续心中一痛,他强压下喉痛的那一抹腥甜,颤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以她的身手要躲开偷袭而来的弓弩,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听见他的问话,梁溪冉眨了眨眼,用极微弱的声音道:“因为他说想要你活命,就不能躲。”她的呼吸几乎轻不可闻:“所以,我不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