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形意门的账本全都被抱了出来。
查账的任务交给了李嘉柳,相里续喝完一杯茶,看着满院子的兵器架闲闲开口:“本王过几日要押解一批犯人回京,不知形意门有没有胆子接这趟镖?”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梁溪冉黑黝黝地眸子落在形意门当家人身上,刚才他身上有丝杀气一闪而过。
相里续眸光审视的落在形意门当家人身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并不催促他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那形意门当家人这才回神,神情为难的看着相里续:“王爷厚爱了,只是形意门只有十几个镖师怕是当不起这趟镖。”
相里续闻言翘唇一笑,正巧这时李嘉柳查完了帐来到相里续面前,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相里续的眼风若有似无地扫了过来,李嘉柳忙道:“会王爷,形意门的帐除了漏交今年一月份的帐,并无其他问题。”
相里续勾唇:“既然如此,你们补足了税,本王这就带着人离开。”
形意门掌柜顿时松了一口气,让人赶紧把一月份的税银补交了上来。
相里续眸光在银子上淡淡一扫,随即又道:“本王此次押解回京的犯人太过重要,本王决定让川蜀内所有的镖局都来护行。”他随后一指形意门掌柜,命令道:“你们也得来。”
此话一落,形意门当家人面色顿时大变。
而梁溪冉则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进了屋内,只听‘砰砰’几声打斗声落,梁溪冉再出来时,手上拎着一个林少君。
形意门的众人见状,脸色骇然。
抄起兵器就朝三人攻击而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阵笛声响起,空中立马涌来一群遮天蔽日的血蜂,瞬间就将形意门全都蛰倒在地。
眼看形意门的人倾刻覆没,林少君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但这悲天悯人的神色落在梁溪冉眼里,顿时让人觉得不爽。
梁溪冉不爽,手下便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梁溪冉将他被自己卸掉的下巴给合上了。
下巴得了自由,林少君面色温和地冲她笑了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被拎在一个姑娘手上是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梁溪冉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怎么不服毒自杀?”
林少君愣住,有些诧异地去瞧梁溪冉的眼睛。
但见她浓密的眼睫毛交错起来,遮住了那黑黝黝的眸光,他眨了眨眼,清风朗月的道:“我为何要服毒自杀?”
梁溪冉愣住,她捉了这么久的人,凡是捉到的人能自杀的,无一不自杀了。
她方才看他不顺眼,以为合上了他的下巴,这人会一样自杀,却没想得了林少君这样一个问话。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
“咔嚓”一声,又将林少君的下巴给卸了。
林少君:“……”
相里续伸手揉了揉梁溪冉的头,在场的人中,唯有他懂了梁溪冉那番话其实是在表达对林少君的厌恶。
将形意门一网打尽这在相里续的计划之中,但林少君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他命人将林少君捆绑了回去,一翻严刑审问下来,林少君只顾着笑,却什么也没回答。
看着他浑身鲜血的狼狈样,相里续讥讽一笑,这才是真正的硬骨头。用怎样的刑罚都磨不出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相里续眸光沉沉地盯着林少君,冷声道:“你不说,本王也自是知道你同黑衣人组织有关,让我猜猜,黑衣人组织首领有两子,其中那一个会不会是你?”
林少君满来嘴角带血的笑了起来,明明狼狈的无以加复,可那双眸中的温润却丝毫没有减退:“王爷怎么想都是对的。”
相里续被他一句话怼的险些发怒,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的怒气,慢悠悠地道:“本王知晓那一批同铁矿已经被你们秘密运往宋州。”
他神色淡淡地盯着林少君眼里的神色,又道:“你们黑衣人组织如此大费周折的想利用芙蓉膏坏我大秦根基,又洗劫了铜铁矿,你们这是想造反。”
林少君轻笑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天下谁厉害便是谁家的天下。”
相里续眸光一暗,目光冰冷地落在林少君那虽然狼狈,却笑容宴宴的脸上。半晌后,他点了点头:“此话说的不错,不管这天下是谁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