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天际的时候有些发呆。
“这全都是我买回来的那些烟花吗？”
震耳欲聋的声音下她低声的一句几乎不可耳闻。
但付九还是听到了，抬头看着天，“嗯”了一声。
“新年快乐。”他又道。
“新年快乐。”
白芷听到了远处的钟声响起，紧接着的，是无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新的一年真的来了。
白芷迅速退出录制视频的界面，调出信息列表来，把早已保存好的一条草稿短信发了出去。
“新年快乐。”
她握着手机看着界面上显示出的“已发送”三个字，默默地在心底念到。
“天已经很晚了，该回去了。”付九看着慢慢变淡的天空，眉梢浮现出一点点笑意。
他刚才的一通电话给礼花商，挑了订制版的烟花送到白家大宅来。
如果这小小的心意能让她心情好些的话。
付九回过头去看到白芷正在看着视频回放，笑了笑。
两人在后山放的烟花虽然显眼，但四周紧接着又有上百枚的普通烟花环绕着白家大宅绽放，两人的一番动作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好，该回去了，外面可真冷啊。”
白芷收回手机，和付九一起下了后山，“你今天在白家将就一晚吧，白家空屋子很多，那些客房随便找一间就有暖气有热水。”
“好。”
“先安心把年过了，西堂口和博古斋都不急着营业。”白芷想到这里，忽然对着付九道。
“如果过了年我不在菱川了，博古斋就完完全全交给你了，你在西堂口也和星三星四他们照应一下，李老板会多多帮扶着你的。”
“你要出去吗？”
付九有些错愕。
“去长沙。”
“那不是庞家的地盘……”付九提到长沙，脸色微变。
“我还不是很确定去不去，看我在过年的这段期间能不能说服自己了。”
白芷踢了一脚地面上的石子，她用了些力道，石子猛飞出去，直接嵌入了一棵树的树干。
“那天思语姐临走之前和我说的，爸爸在护城河底发现的铜箱，和庞家有脱不了的关系。”白芷回过头，“就是那天在西堂口请你鉴定过的那些。”
“还有庞家找来的那个傀儡，他那天在宴会上说他会代表庞家，提出要与我合作。”白芷回过头来，比划了一翻，“联合西堂口开一家拍卖公司。”
付九皱起眉头，“这些事情我们自己就可以做，如果再跟庞家合作，那可就会多牵扯到成千上百个人的利益。”
“要知道那个傀儡口中的代表庞家，可就代表了整整三脉。庞家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就算他是继承人，还全权掌握家族事务，投资这种涉及到钱的事情也不会只让他一个人拿主意。”
付九的口气很决绝，看上去他对庞家没什么好感，张口闭口界限也画得分明。
他很不赞成白芷蹚这一趟浑水。
“没关系。”白芷摇摇头，“如果光是因为这些，我也不会去长沙。”
她垂下眸子，像是下了决心似的。
“我总觉得庞家背后有些什么，因为贺臻一直以来也想查庞家。”白芷压低了声音，“他不在，我总该替他做些什么，他走了查不了的，我替他查。”
“所以你是为了小三爷去的？”
“算是吧。”白芷叹了口气，大步往回走。
“原本今天就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咱们还放了那么漂亮的烟花，就先不说这个了，等过完了年我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吧，去还是不去。”
白芷没有告诉付九，庞家说要她和庞玉良结亲的事情。
一提起长沙，白芷刚开始是排斥。
但后来转眼一想，既然长沙是庞鹤敏的宗家，菱川市里庞鹤敏明里暗里都没有私人势力，那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药物研究所会不会就设立在长沙。
不过那种肮脏的研究所很可能不是庞鹤敏一个人的。
庞鹤敏在家里一不是长子二不是继承人，这种要命的勾当如果说她是第一负责人，白芷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她如果去了长沙，势必揪出这些肮脏，把上一世害的她惨死的研究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