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好了吗?”
屏风里一个声音似柔媚又似带着一丝磁性的令人酥麻的声音传来,竟让人听不出到底是男是女,却让人忍不住臆想联翩。
管事婆子眼神带着虔诚和恭敬回答道:
“回禀二爷,已经将舒大小姐领到太子殿下书房外了。”
“嗤,若是哥哥知道舒箐竟然敢在他议事时在门外偷听,定然会勃然大怒,就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会厌烦的退了这门亲事。”
“舒大小姐虽然最近风头正盛,不过传来消息说舒大小姐并不是舒丞相亲生的,而且舒丞相对舒大小姐完全没有父女之情,想必,就算太子殿下没有退亲的意愿,京城许多大家闺秀都会想要太子殿下没了这门亲事。”
“哼,一个两个肮脏不堪的人也想肖想哥哥,就看他们有没有命坐上太子妃之位了。”
魅惑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平常:
“本王昨日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没有?”
“办好了,只欠东风。”
……
舒箐在管事婆子刚离开不到一杯茶的时间,就勾起冷笑,不过她脸上蒙着面纱,并没有人看到。
她直接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
“放肆!哪个没眼色的混账,竟敢此时来打扰太子殿下!”
里面传来粗犷的厉喝声,听声音舒箐认出来是左副将,宫无殇的左膀右臂右臂之一。
宫无殇府中有个规矩,闲杂人等不得在他书房外徘徊,就算有事也只能在院子外面等候。
但是管事婆子一来就直接将舒箐带到宫无殇的书房外面,若是她一直等到宫无殇出来,里面议事的几个将领定会以为她偷听了许多,会请求宫无殇将她就地正法了。
至于舒箐为何会知道,就是因为上一世,她同样上过一次当。
上一世,被要求就地正法时,她吓得瑟瑟发抖,又委屈至极,也不听她的解释,直接让人把她带回院子,几个月都不能出来。
可这一世,舒箐却一点都不畏惧,直接开口道:
“太子殿下,丞相府舒箐前来拜见。”
声音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
里面很快打开门,一股带着强烈的不满的气息传来。
舒箐抬眼就看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健壮的三四十岁左副将,他完全不客气道:
“原来是舒大小姐,你身为太子殿下的未婚妻,竟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规矩吗,太子殿下书房,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左副将每一个字都带着威吓,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也怒目瞪着她,稍微胆小一点的人看到左副将这凶恶的模样都会被吓得完全不敢说话。
然而舒箐的背脊挺直,毫不示弱的看向左副将,淡淡道:
“左将军说笑了,箐儿还未过门,自然不知道太子殿下府里的规矩,况且左将军又能能确定箐儿是闲杂人等,请问左副将怎么区分何为闲杂人等,何为重要人等。”
左副将完全没想到那传说中的草包竟然没有被他吓到。
左副将觉得自己被舒箐被蔑视了,他不客气的冷哼道:
“像舒大小姐这样的自然就是闲杂人等,难道舒大小姐来书房还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要汇报吗,又或者舒大小姐觉得你们女儿家的针针绣绣在你们眼里是很重要之事?还是说上战场只需要弹个琴舞一曲拿着针上去拼杀。”
左副将这明显是在讽刺舒箐只是一个只能拿针线活的女子。
书房中还坐了几个副将,听到左副将的话都毫不忌惮的笑出声来,眼里也有看不起舒箐作为一个女子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书房里正中间放着一个四方桌,上面铺开着一个缩小版的地势图,宫无殇就坐在首位,正好对着门口,他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对舒箐站在书房门口也不生气,也对左副将等人的讽刺不予发表意见。
舒箐只一抬眼就能从侧边看到宫无殇,却见他只是眸子幽深的看着自己。
没有任何表情的宫无殇连舒箐都无法看出他是不是生气了,但是舒箐也不在乎宫无殇是否生气,舒箐也只是瞥了一眼宫无殇,就直视着左副将,甚至眼里带笑着开口道:
“原来对左副将来说,只是会上战场打打杀杀之人才是重要人等,倘若是这样,太子殿下自小就在京城长大,那太子殿下不是也是闲杂人等,为何太子殿下就能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