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战家满门哪个不是清清白白铁骨铮铮的,如今却跟着宋仁义之流斯混,瞒了今上的法眼,却也急坏了老夫人。
宋仁义的风流浪荡在这长安城里头可是出了名的,但凡是风流浪荡的纨绔之辈,皆奉宋仁义为首,于是宋仁义之流也就这么传了出来,成了眼下长安城中一种纨绔子弟的代名词。只不过,宋仁义倒也不算什么纨绔子弟,原先也不过是从外地搬来长安城里当了大半年闲散公子,后来闲来无事,与一票美人打赌便去考了个状元回来。
宋仁义的肚子里墨水倒是不少,只可惜,今上瞧不得他那副花丛游荡的波浪样儿,也就只许了个状元府予他,算是对自己瞎了眼竟宣他上殿封作状元的警戒罢了,这般既不毁今上威严,又得礼贤天下名士的威名,倒也算是各取所需了,只是最近这些时日,状元爷浪的是越发厉害了。、
话语间宋仁义已经提着一柄扇子跑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道:“战兄,你快给我找个地儿藏起来,若是忆秋来寻,只说我又走了。大恩大德改日再报。”宋仁义满屋子找躲藏的地儿。
战青城挑了挑眉,在床沿的牡丹雕花花瓣上转了一下,出了一道暗门,宋仁义大喜,一转身便窜了进去藏了起来。
忆秋从外头冲了进来,嗓音咆哮着,像个泼妇,吓人得紧:“你给我出来!出涞!”
苏凤锦被忆秋闹醒了,坐起身来瞧着她有些茫然:“忆秋,你不是回状元府了吗?可是出什么事了?”
忆秋气得不轻:“苏姐姐,你可瞧见状元爷了?我找他有要紧事,那姑娘……那姑娘……那姑娘大出血,想着要见他最后一面呢。”
“什么?”苏凤锦心头猛的一跳,什么大出血??
“唉,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宋仁义,我知道你在这儿,你这个花心萝卜!要是那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原谅你。”忆秋气急,在屋子里面转了圈也没找着人。
宋仁义突然从暗室里窜了出来,面容沉冷:“你以为那孩子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忆秋紧握着拳头,面色苍白,整个人很是疲惫。
战青城端了盏茶给苏凤锦笑盈盈的道:“边喝边瞧。”
宋仁义一脸无奈:“那不是我的。”
“你们男人都这般不负责任是不是!”忆秋气得差点吐血。
宋仁义捏着折扇,挑了挑眉,那暗红色的长袍外套着一件月牙白的的织纱,瞧着当真是风流万千:“亏你跟了爷这么多年,如今却连这点都瞧不清楚了?罢了,我与你回去看一看就是。”
这两人闹了一番,又走了,留下苏凤锦坐在床上,有点懵:“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着糊里糊涂的。”
战青城又替她续了一杯热水,温声道:“东屋里头的瓦昨儿塌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先住着,东西我已经着人去搬了。”
苏凤锦这才发现地段不一样,她捂着肚子,满眼慌乱:“我……我怎么会在这?”
那日苏凤锦喝醉了,虽是醉了,可是那些话却一直扎在战青城的心里,像刺似的,疼,却又找不到是哪个地方在疼。
“赵大人大婚,你喝得多了些,日后还是不要喝酒为好。”他收了茶盏搁在矮桌上。
苏凤锦从床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面色越发苍白:“我要回东屋。”
“东屋的瓦塌了。你若是去了,怕是要床前明月光了。”战青城是绝对不会承认,那瓦是他昨儿让安吉去捅塌的,安吉当时听着这个命令整个人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为了追个妻,未免也忒下血本了些,若是老夫人知道了,这东屋奶奶怕是又没好日子过了。
“那总还有旁的房间可以睡。”苏凤锦一走路便只觉下腹一阵异样,她顾不得去想什么原因,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才好。
“所有的房间都塌了。”战青城去抢苏凤锦要穿的衣,苏凤锦干脆也不要了,去拿另一件。
两个人这就么僵持了一会儿,苏凤锦才道:“诺大个将军府,怎么会整个东屋的屋顶都塌了!”
战青城一本正经的扯着谎:“昨儿你喝醉了,拿了个竹杆满屋子的捅瓦片,拦都拦不住,我还没问你要修理费呢,让你住这儿你倒还嫌弃起来了。”
苏凤锦狐疑的瞧着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