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城一把长枪朝着这姓陈的扫了过去,长枪挂了他一只耳朵,这姓陈的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将军……将军这是做什么,下官不才也是个朝廷命官……”
战青城收了长枪,冷冷的瞧着这捂着左耳疼得撕心裂肺的陈大人冷笑:“朝廷命官?本将军为国战场上拼死拼活,你却要欺我妻房,陈季,谁给你的胆子!”
陈季这才恍然大悟,忙跪在地上哆嗦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这这这,这是……这是将军府中的人吩咐的啊,小的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没不敢对尊夫人动手啊。”
露华推着云逸入了内室,朗声道:“将军,他何止动手对夫人动手动脚,他还把将军的孩子弄没了!”
战青城阴森森的瞧着他,那目光仿佛来自地狱:“陈府家眷,一个不留。”
陈季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忙告饶:“将军饶命饶命啊,大人,大人帮忙说说好话,下官怎的说也是一个朝廷命官……”
云逸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笑道:“陈季任职其间借由职务方便在牢中淫逸女犯,使得一切手段本官自当上报今上,将军不过提前除害,无甚不妥。”
战青城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又听云逸道:“这里就交给战兄了,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最是见不得这些血的,露华,咱们回府了。”
露华推着云逸出了内室,笑盈盈的道:“奴婢说爷怎的要放过那陈季,原是为着让将军来收拾他,爷这借刀杀人的手段倒是使得高明。”
云逸折扇轻瑶,笑得风雅至极:“他那个暴脾气,若是没个发泄的,还不得拆了刑部。”
“还是爷您了解将军。”露华将云逸推得远了些,只听着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心口颤了颤,有时候爱这个字,当真会让人疯狂,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可怕呢。
战青城从陈府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血腥味儿又浓了几分,瞧得云逸直皱眉:“你就打算穿着这一身去见你家妻房?”
战青城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妻房的?嗯?”
云逸倚在轮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端得儒雅风趣:“战兄,本官一日这么多案子要审,还要替你防着朝中那群使绊子的,也是很累的,倒是你,就这么扔了那烂摊子回来,你也不怕今上治你的罪?”
战青城接过露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忽的发觉这几日奔波跑路胡子长长了许多。
他擦完便将帕子扔了,面容里颇有几分深意:“连妻房都护不住,这仗便是赢了又有何意义。”
云逸摇折扇的手微僵,诧异的瞧着他:“析臣,你……玩真的?”
析臣是战青城的表字,这字还是今上取的,那字里对有个臣字,至于是何用意,当即是一目了然,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不会唤他的字,多半时候是唤青城的。
战青城挑了挑眉:“假的。”
战青城跟着云逸一路去了云府,云府离刑部大牢也不远,就近换了一套衣服,刮了胡子,一身收拾干净了这才去牢里见苏凤锦。
苏凤锦面色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红,她低低的咳着,意识涣散,战青城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只觉她又削瘦了不少,忆秋忽的喊了一声:“她手指怎么在流血!”
露华听得床上的声音,手中的长剑一挑,一只老鼠从被子里头钻了出来,那老鼠的嘴角边还染着血。
战青城忙将她的血含进嘴里,吮了吮吐了出来,抱着她一路狂奔。
忆秋与露华跑了一半就把人给跟丢了,好在忆秋知道去寻张纪全。
张纪全又被人从清梦中扰醒时很烦燥,见是战青城就更烦燥了,战青城将苏凤锦轻轻放在软塌上,朝张纪全急道:“她手指还在流血,老鼠咬的,你快瞧瞧。”
张纪全一瞧苏凤锦的模样脸色就僵了:“她……她这是鼠疫之症!快,所有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马上聚集到我的药院里头去,千万不能让这鼠疫蔓延出来,否则就会泱及整个长安城!”
战青城面色一沉:“什么鼠疫?她的牢房干净得很,怎么可能有老鼠!”
张纪全已经开始迅速替苏凤锦施针了,那针法蹭蹭的落下,身旁的药童田七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防鼠疫的药物,整个屋子里面都开始洒石灰,熏艾,战青城站在床边,视线落在苏凤锦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