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城心惊肉跳的点头:“好,我记下了。”
挽珠拿了布包递给张纪全:“这是忆秋姐姐让我给大夫的药材,您瞧瞧可是这些。”
张纪全狗似的,隔着布袋子闻了闻,大喜:“好好好,正是这些!我先走了,你们这个药记得让她喝。”
战青城朝张纪全道:“有劳你替我母亲也瞧瞧,想来今日她也是气着了。”
张纪全哼哼了两句,走了出去。田七背着个药箱子,颠颠的跟在张纪全的后头出了东屋。
忆秋拍了拍手,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挽珠狐疑的看了眼外头,见那外头没了肖氏夫妇的身影诧异道:“忆秋姐姐,他们人呢?你不会把他们打死了吧?打死可是犯法的。”打伤打残的还好说。
“我只是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明白战将军将肖少爷派去军营之中的良苦用心罢了,姑娘我可不是那般粗鄙之人,唉,苏姐姐可好些。”她伸长了脖子去瞧床里头苏凤锦的脸。
战青城人高马大的,这一挡就挡了大半边视线!
芳姨端了茶盏与点心进来,朝忆秋道:“张太医瞧过了,躺一躺也就好了。”
挽珠乐呵呵的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最厉害的要数浣纱了,当时老夫人要人打小姐呢,浣纱夺了护卫的剑便挡在小姐跟前,那气势甭提多厉害了,我可佩服她了,我若是也敢拔剑保护小姐,那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欺负小姐!”
芳姨只当挽珠说的玩笑话,半嗔道:“别吹了,再吹下去牛皮破了可没地方补。你听她胡说,这浣纱向来不怎么爱说话,经常呆在角落里一站就是大半天的,不说也不闹,哪里会那些个刀剑的。忆秋姑娘尝尝,这是新做的糕点,前些日子爷送过来的榴莲果还不曾用呢,咱们也不会做,大奶奶又伤着,忆秋姑娘待大奶奶好了,得空了过来指点一二才好。”
浣纱站在角落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苏凤锦,默不作声。
忆秋拉了芳姨与挽珠欢天喜地的去了后厨,屋子里头就只剩下了苏凤锦与战青城,以及那从窗口窜了出去的浣纱。
苏凤锦刚喝了药,晕眩感缓和不少,见战青城还坐在床头,扯了扯他的衣袍,低声道:“你没旁的事做了?”
“我让安吉去拿公文过来处理,你睡会,我守着你。”战青城替苏凤锦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约是喝了药的缘故,寒意去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安吉当真拿了一大堆的公文进来,来来回回里共走了三趟,搁在案几上便走。
战青城将桌子搬到了落地窗边,窗边离苏凤锦的隔的不远,是一个侧着的位置,战青城只要一撇就能看见苏凤锦。
苏凤锦见那桌上堆满的公文,默了默,慢慢的便睡着了。
这些日子战青城一步也没出过东屋,连公文都是安吉送进来批了再送出去的。
一连着十来天,苏凤锦的伤也完全好了,她坐在樱花树下绣着那个荷包,荷包已经收尾了,苏凤锦剪了最后一根钱,望向身旁处理公文的战青城,忽的觉得,这般的岁月静好,却更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战青城忽的搁了笔,夺了她手中的荷包,笑盈盈的:“给我绣的?”
“不是,你还给我。”苏凤锦伸了手去抢,战青城举高了不给她。
苏凤锦跳起也碰不到那荷包,一时又急又气:“你还给我,不是给你的,你若是要我再绣一个给你。”
“这是男款的,送给谁?嗯?赵阮诚?”战青城挑着她的下巴,醋味儿重得很。
苏凤锦拍开他的手,气道:“不是!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要替他将荷包修好。”
“何人?你若不说,我就撕了它。”战青城晃了晃那荷包,眯着眸子阴沉沉的。
苏凤锦抱着他的胳膊急道:“别,我好不容易才修好,那人你应该也认识。”
“什么人?”战青城见苏凤锦又犹豫了,伸了手开始撕。
“我说我说,是那日抓我去东枫林的那个蒙面人,我答应过他的,不能食言。”苏凤锦忙将话都说完了。
撕拉一声,战青城手里的荷包碎成了四片,苏凤锦怔了怔,呆呆的瞧着战青城。
战青城将荷包扔在桌案上,挑了挑眉严声令斥,掐着她的脸吓她:“你胆子不小,余孽的东西你也敢送?苏凤锦,你这一颗大好的心到底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可知那人当初攻入南晋屠城时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