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义噗嗤一声笑了:“你那诗作可指那首好鸭婆?”
便是温润的腹黑君子云逸也憋不住了,朗声笑道:“一群好鸭婆,一同跳下河?哈哈哈,倒真像李大人的作风。”
李均之一张脸涨得通红:“那……那会儿不是初初写诗么,难得失几分风雅。”
苏凤锦忽道:“秋来掌作叶,冬至苔为雪。”
见众人齐刷刷扫来的目光,一时惊慌:“我……我原是随便念念。”
陆雨薇坐在苏凤锦身旁,替她倒了盏茶,笑盈盈道:“我虽不识诗书,不过却也觉对得极好。”
李均之摸着下巴打量着苏凤锦,啧啧称奇:“战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目不识丁的苏氏?我瞧着可真真不像,莫不是真人不露像?”
苏凤锦纠着帕子,心里头发慌,她原不该随口接那一句的。
战青城见她面带懊恼,笑得骄傲:“我家内子历来羞涩,你们可别带坏了她。”
宋仁义玩味的瞧着苏凤锦,微眯了眯眸子,若不是他知道了些消息,或许如今亦只觉苏凤锦平凡如一株青草罢。
“战兄,借一步说话。”宋全义搁了杯盏,望向战青城。
“这赵府可借不了步,得空了再谈就是。”赵阮诚的府坻,哪一处不是赵阮诚的人,若是说了什么,隔墙有耳的,谁知会不会坏了大事。
宋仁义想来也是,捏着酒盏背靠椅子,慵懒的眸子里头透着些许醉生梦死的迷离,瞧着那舞厅里头歌舞升平的模样懒洋洋道:“这位置李大人挑的当真是绝佳,这大厅里头美人的风光可是 尽收眼底。”
李均之哼了哼:“分明是你自个儿挑的,唉,你家小跟班哪去了?怎的今儿没跟来。”
宋仁义叹了叹气:“她又去清虚观了,留下我孤家寡人守着状元府,无趣呐。”
兰馨同她父亲坐着,远远的凝着那一桌有说有笑的,忽觉自己离战青城是越来越远了。可凭什么战青城愿意带苏凤锦去同他那些好友相谈也不愿带她去,这般一想,待苏凤锦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魏尚书拍了拍她的手,心疼得紧:“怎的穿的这样少?若是你娘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魏兰馨双眸一红,咬着牙忍着:“原是出来的时候不曾注意。”
“你既与他同来,他怎的待你这般态度!为父领你去同他说说。”魏尚书搁了茶盏便欲拉着自家女儿去找战青城算帐,兰馨忙扣着她父亲坐下。
“父亲,没有旁的事,青城哥哥待我很好,原是我同他置气不愿搭理他,待回府了他自会来与我和好的,父亲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让兰馨说大婚六七年了,战青城从未碰过她,这样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若非七年前她寻死觅活的要嫁予战青城……这一切原就是她自找的,又要怎么去说那些打脸的话。
先前不明白父亲的话,自以为嫁予战青城这般顶天立地之人,便是世间最大的幸福,毕竟她终于赢了那卿如玉一回,可如今她才发现,其实她从未赢过。
战青城娶一个同卿如玉有向几分相似的苏凤锦,待她真真是宠上了天,簪子绸缎成箱成箱的往东屋里头送,那东屋虽表面瞧着寒酸得紧,可是内里却快金玉满堂了!
魏尚书叹了叹气:“若当真如你所说,为父倒也放心了,为父只得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过得不好,你娘怕是病都要愁出来了。”
兰馨挽着魏尚书的手撒娇:“父亲,女儿可不是那般无用之人,父亲等着瞧好了。”
魏尚书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头宽慰得紧,兰馨的性子到底不是他前妻那般软弱,她原也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唯有这般,兰馨才能在战府里头立得脚跟。
傅文樱挺着个大肚子捏着酒盏气度优雅的敬酒,这府中桌宴摆得满满的,到了兰馨这一桌,兰馨瞧着她那已经足有六七个月的肚子颇为羡慕:“文樱姐姐,你这肚子如今可越来越大了,怎的还敢喝洒。”
文樱面带娇色:“原是饮不得的,这是夫君亲酿的果酒,味道清甜得紧,你也尝尝。”
魏兰馨接了半杯,饮了一小口,不见酒味余留果香留于口齿,令人回味得紧。
“姐姐可别累着了,兰馨扶你去歇会儿可好?”魏兰馨扶着文樱的手,扫了眼苏凤锦的方向,两人心照不宣的退出了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