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珠蹲在角落里无死角的瞧着,春芽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瓜子来,嗑得咯咯作响,递了一把瓜子给挽珠:“你瞧什么 ?以你那点儿脑子,便是学成了,你也不会用。”
挽珠接了一把瓜子,一脸不解:“这是教防身术吗?怎么瞧着跟爷占我家小姐便宜似的。”
春芽吐了瓜子皮儿,呸了一声:“你也忒不要脸,你瞧瞧你家小姐,没胸没屁股的,还有便宜可占吗?”
挽珠嗑着瓜子哼哼道:“我家小姐虽小家碧玉,那……那也是秀色可餐,我看没胸没屁股的那个是你吧!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那身材,爷可喜欢了,昨儿夜里还说什么 ……什么披衣带水欲何求的……”
春芽捂了脸,羞道:“呀呀呀,此等艳词,你怎的也有脸念出来,这青天白日的,可真真是不要脸。浣纱,过来嗑瓜子,咱们别同她说话,免得同她一般不知羞。”
挽珠捏着一手瓜子呆头呆脑:“什么艳词?那那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谁不知羞了。”
于是四个丫鬟便蹲在角落边上,一面瞧着那大厅里吃豆腐秀恩爱的两个人,一面嗑着瓜子。
在这将军府里头,主仆胆敢如此目无尊卑上下却能和气一团的,想来也就只有这东屋了,战青城很喜欢这儿,他总觉得只有在这儿,心里才能放松些,他才能远离府中的诸多琐事与朝中诸多大臣的叨扰。
战青城将苏凤锦圈在怀里,轻笑道:“若有人如此困你,你便踩他一脚,再抓一把辣椒粉糊他眼睛。”
苏凤锦拍开他的手:“堂堂一个将军,什么时候也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战青城松开她,挑了挑眉:“女儿家,何须光明正大,能自保方为正道,有为夫在,谁敢说你难养。”
“那若是人家手里有刀呢?我还糊辣椒粉?人家万一瞧不清明了,一刀将我抹了怎么办。”苏凤锦将方才的法子都回想了一遍,用起来倒多是些四两拔千金的技巧,只是招式狠毒了些,什么插眼睛啊,簪子插耳朵孔之类的,着实有失风雅,不过,若非战青城生了这么一张附庸风雅才显英神俊朗的脸,想来也风雅不到哪儿去,合着整个人便是一个大老粗。
战青城朝她手里塞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笑道:“那你等我去救你就好。”
“你若去得晚了,我岂不是芳魂早早归天了。”苏凤锦瞧着那把匕首有些狐疑。
战青城笑:“若此物为你护身之器,你如何防我?”
苏凤锦抵着脖子,瞪着战青城:“你若敢打我,我死给你看。”
战青城面色一沉:“那匕首削铁如泥,你莫伤了自己。”
苏凤锦笑盈盈道:“她我瞧,可不就防了吗。”
战青城捏了捏她的鼻子,哭笑不得,深邃的眸子里一半是苏凤锦,另一半是滔天的权势,两取其重,便只剩下了苏凤锦一个,这样深邃且富有深情的眼,才试问有几个女人是不想要的,只是这长安城里头,却没有几个姑娘家敢在战青城面前放肆。他那周身浓烈的杀气与寒意,人家还未近身便被吓跑了。
挽珠碰了碰春芽:“你说,爷教的那些法子能行吗?若是人家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那可怎么办?”
春芽指了指浣纱,嗤笑道:“以奶奶那薄得跟纸似的小身板儿,莫说是同人打架了,怕是连浣纱的都打不过。”
浣纱默默嗑着瓜子,不想将自己拖下水,毕竟,把苏凤锦打伤了,爷不会放过她,败给苏凤锦,又太过糟心了,于是便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先前她在东屋原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想起她来,如今,但凡是一点小事都能将浣纱拽进来,浣纱一度怀疑她的存在感是不是升级了,后来往战府转了一圈,莫说是丫鬟瞧见她了,连战安吉都好似没看见她一般,那存在感别提有多低了。
“对啊,爷见天的占我家小姐的便宜,若是换成浣纱就不会了,我同我家小姐说说去。”挽珠便要起身,春芽一把将她拽住。
“你傻啊,那叫夫妻情趣,你上去凑个什么热闹,到时候若是扰了爷的兴致,指不到隔天夜里就把你毒杀了,绑麻袋里头沉了镜湖。”春芽龇牙咧嘴的吓唬她,没曾想挽珠这呆头呆脑的丫头竟真的信了,哆嗦着呆在角落里嗑瓜子,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