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坐在床沿,替老夫人擦了擦脸,温声道:“爷待东屋奶奶情深意重,便是兰馨,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哼,什么情深意重!我看他是被那荡妇勾了魂了!!今日这般说词,也定是为了东屋那荡妇开脱!镜湖那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老夫人恨恨的拍了拍被子,只觉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兰馨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捂了嘴面色苍白的朝老夫人道:“娘,咳咳,我这风寒尚未大好,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老夫人挥了挥手,待人走了,这才重重的叹了叹气,朝身旁的雅竹道:“你扶我起来,更衣。”
“老夫人,您这……”
“如今府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妖邪,大过年的竟一个个的都病倒了,我去佛堂里念念经,去一去晦气,更衣。”老夫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雅竹与檀梅对视一眼,只得照办。
织玉扶着老夫人,小声道:“奴婢前些日子上街采买的时候听人说,那新修的天云观灵验得很呢,那天云观还派发了好些灵丹妙药,但凡是人吃了,那气色立马就好了,听闻若是常日信道修佛之人若诚意足,还能感动上苍长命百岁呢。”
老夫人张开双手,织玉与雅竹伺候着更衣,檀梅取了温湿的帕子为老夫人擦着面上的汗,小声笑道:“您可别尽听织玉瞎说,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能让人长命百岁的药,老夫人便是不需那些,也会长命百岁呢。”
老夫人拂了拂衣袍,推开门凝着那一整院的暴风雪直叹道:“孽缘呐,孽缘。”
织玉扶着老夫人,机灵的笑道:“老夫人,您就放心吧,东屋那头奴婢已经差人打听过了,虽是昏迷不醒,好在命还在,加上张太医可是有名的圣手了,自会平安无事,再者说了,若不是那东屋的自已不愿意说实话,又让季全瞧了个半真不假的,怎会闹出那般事来,说到底,都是她自个儿作的。”
雅竹是个正值的,听着不话虽不高兴,却也不好当着老夫人的面反驳,只得提醒道:“织玉,快将汤婆子给老夫人,莫要冻着老夫人了。”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都忘了。”织玉瞪了眼雅竹,笑盈盈的将汤婆子交了上去。
其实她与雅竹、檀香、绣春都是伺候老夫人的,她最不喜欢的便是雅竹那股子装出来的正值清高劲儿,那日绣春也是个傻的,她不过是唆使了几句,绣春便跑去欺负在后院干活的那个苏凤锦去了,后来还妄想爬上爷的床,如今不知是死了还是生不如死!
所以织玉表面上瞧着与谁都亲近,见天的嘻嘻哈哈跟个开心果似的,可背地里却是个阴险的。
新的一年在这战府里过得是没滋没味儿的,这战府中亦出了不少的事儿,那喜庆的味道也就淡了下去。
初入将军府 第027章 久不见好
大年初一的夜已经来了,灰蒙蒙的天空如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风雪还在不断的持续着,东屋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光,战青城坐在床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大半夜都不曾合眼,后半夜的时候苏凤锦又突然发起了高烧,她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喊着阿诚,战青城的心中先是一喜,握了她的手,低声道:“我在,我在这儿,不要怕。”
后又忽的想起了,是阿诚!赵阮诚!而不是他!战青城!
“救……救我,救我……”她浑身都浸出了一层冷汗,一双手不断的扑腾着,挽珠陪在一旁又急又吓,这当着战青城的面唤着别人的名字,当真是吓死人了,爷若是脾气再暴燥一些,许就将这东屋都给拆了。
战青城却并未生气,只握着苏凤锦的手,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道:“我会护着你,不要怕。”
苏凤锦梦见自已在冰冷的海水里起伏,海面上结了一层冰,她拼命的敲打着那坚硬的冰层,可却没有半点用处,她缓缓的沉入绝望的深渊,整个世界只余一片死寂一般的黑色。
战青城这么一照顾便忙到了大年初五,安吉正在向战青城报备:“爷,那苏府的新年贺礼已经送到了,只是,他们听闻大奶奶落了水,说是想见上一见。”
战青城瞧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凤锦,冷笑:“府中那么大的动静,连牢中太子都知道了,区区一个苏府会不知道?”
“原是那苏府的那位公子,如今在户部做事不稳妥,在他手里,三百万两真金白银硬是不翼而飞了,私贪国响,那可是要抄家的,苏家正着急此事呢。”安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苏家那位大公子原也是个不成器的,像他爹,见天的拜高踩低,在朝堂中仗着自家妹夫是当朝大将军便更是肆意妄为,如今见大将军并不怎么搭理,又适逢苏正清上次入狱之事被皇帝冷了,这才让那些人找了个报复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