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城慢条斯理的穿上了里衣,将那精实有力的身形藏进了里衣里头,柳客舍直叹气:“穿了衣瞧着倒也是半个斯文人,怎的脱了衣服就成了禽兽了,啧,这莫不是传闻中的衣冠禽……唉唉唉,你放我下来!!”
战青城将人一把举了起来,顺手呈抛物线状朝着隔壁院了丢了过去。
砰的一声禹,这柳客舍便砸进了自家小鱼塘里头,好在是水里,要不然,估摸着又得请大夫了。
战青城扫了眼屋子里头睡得很熟的苏凤锦,默了默,转身出了门,还顺手将门给打里头锁上了,爬墙出的门。
苏凤锦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时那外头的夕阳已经斜进了屋子里了,狸猫团着团睡在苏凤锦的脑袋边,见苏凤锦醒了,微掀了掀眼皮,继续睡。
苏凤锦坐起身,低头瞧着身上这一身斑驳的痕迹,面色涨得通红,她哆嗦着穿了衣,一推开门便见战青城跳墙进了院子,又伸了手去开院门,苏凤锦瞪着他带回来的那只半人高的狗,有些傻眼:“你怎么带只这般大的回来?”
这狗冷得很,同战青城似的,除了战青城谁也不搭理,战青城松了它的绳子,一本正经道:“防狼。”
“这儿哪有狼,你这狗这般大,我……我瞧着有些害怕。”苏凤锦喜欢的是那小土狗一般大小的,乖顺又可爱,哪像这个,这般高大不说,瞧着也怪凶狠的,奇怪的是,狸猫打屋子里头出来,竟只喵了一声,没同这狗打起来。
战青城伸了手揉了揉这大狗的脑袋:“以后除了她不能咬,但凡是心怀不轨的入院,你都咬,咬死算我的。”
这狗嚎了一句,苏凤锦窜到了战青城的身后,吓得面色发白:“这……怎的还狼嚎。”
战青城拍了拍这狼狗的脑袋,这货在亭子里头团着身子躺下,不吵也不闹的,格外的安静,只是这屋子里头的小土狗同那七只小鸡仔仔也不敢吭声了,都给吓的。
战青城领了她进屋,一面解释道:“这是狼狗,先前征战的时候便一直跟着我,如今我常年不在军营里头,也没有人管得住它,就将它带了过来。”
苏凤锦有些愁:“可是……咱们养不起呀。”
战青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些你不必费心,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它自不会对你如何,不过,你若红杏出墙没了我的味道,那可就难说了。”
苏凤锦忙摆着双手:“不敢不敢。”
“甚好,日后记得同那些人离得远些,若是他们自己凑过来,你就让黑虎上。”战青城进了厨房里,扫了眼隔壁送来的那些吃食,默了默,将这些东西尽数打包,全部扔回了隔壁。
那鸡鸭鱼肉青菜叶子满地都是,柳客舍本着打不死的精神再次抓上了墙,刚探出个脑袋,那黑虎朝着这柳客舍便是一声嚎,将这柳客舍吓得半死,隔着墙骂骂咧咧:“本公子不就是想蹭个饭,你们至于这么吓本公子吗?战家嫂嫂,你快出来给评个理。”
苏凤锦哆嗦道:“这么大的狼狗……我我也怕,柳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于是,打今儿开始,柳客舍便开始了与一条军犬的漫漫斗争之路。
战青城今儿去码头背了些货,赚了些银钱,买了只鸡回来炖了汤要给苏凤锦补身子,那鸡汤的味儿,香得柳客舍是挠墙扒栏的,这货原就是个吃货,如今闻着那味儿,眼珠子都快瞧出来了,苏凤锦坐在小厨房门口,手里头拿着把小扇子在扇着小火炉,这慢吞吞的炖法,炖得那鸡肉香味儿混着红枣与党参一类的补品飘出了老远。
原也是战青城让她蹲在门口扇的,如今起的又是西风,这味儿自然就朝着西边的邻居家飘,苏凤锦忽的觉得,这战青城可能就是蓄意报复,先前倒不知道,他原也是这般孩子气这般睚眦必报的一个人。
战青城又炒了两个略素些的菜,将菜端到了椅子上,朝苏凤锦道:“黑虎你不必理会它,它自会去城外的齐英山找猎物。”
苏凤锦捧着战青城盛的汤,喝了两口,只觉这味儿甜进了心里:“我想去云绣坊里头瞧瞧,如今雨薇走了,忆秋同浣纱又帮着忆秋忙活,想来云绣坊也就空置了。”
战青城抬头看了看天,琢磨着今夜应当不会下雨,也就同意了:“听说乌衣巷今夜有诗会,你可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