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战青城不在,柳客舍悄摸摸的占了一把战青城的便宜,若是苏凤锦锅他作哥,那日后战青城不就得换他作哥,如此一来,这辈份又倒了序了。
苏凤锦兀自松了一口气:“他是烧了房子走了?”
柳客舍坐在床边,挡了傅文樱的视线,在他看来,这同赵阮诚是夫妻的傅文樱也不是什么好人,统统得防着些。
“可不是,那烧房子的速度,拦都拦不住。”柳客舍扫了眼那赵阮诚,咳了两声又道:“他说了,你若是走了,那就走了,哪日若是同这位赵大人大婚,也莫要告诉他,日后见了他有多远滚多远,嗯,还有什么来着,若是他再见了你,便将你两一对狗男女都剁了,暂时就这些了,若是再想起来,我再告诉你。”
赵阮诚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温声道:“凤锦,随我回赵府,你身上的伤定会治好。”
苏凤锦这才发觉浑身疼得厉害:“我如今这个样子,也怕是照顾不得你了。我想回云绣坊呆一段时日。”
赵阮诚垂眸轻笑:“凤锦,你为着救他连性命都不要了,却始终不愿意只留我的身边吗?”
“我只是……心里有些乱,想静一静,赵大人在府中有文樱夫人照顾着,甚好。”苏凤锦迷迷糊糊里想起倒在火场的时候瞧见的一些画面,那个坐在火堆里头镇定自若的女人,虽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她那非凡的气质却影响着苏凤锦。
那火场里头弥漫出来的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悲哀。
赵阮诚端了茶盏,面上透着苦涩:“凤锦,既然你姐姐也居无定所,不妨让她一道回赵府,你们姐妹之间,倒也有个照应。”
柳客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即拍案:“好!这个好,咳,妹妹,咱们就去吧,你看赵大人一片深情,你怎好如果此辜负。”
苏凤锦手微动了动,迎来一股子钻心的疼:“张大人,我这手……”
张纪全叹了叹气:“你这手我已经为你施针了,你若是再不注意着些,可怕是要废了!你这丫头,怎的总这般不当心。”
“那……”
张纪全又道:“倒也无妨,好生将养着就是了,一会儿让田七抓几包药你拿去煎去。”
苏凤锦垂眸,低声道:“张大人,烦请你记帐上,待我的手好了,这些银钱定会还你。”
赵阮诚微怒:“凤锦,银钱的事你不必管,我既说会治好,定会治好。”
张纪全冷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一个侍郎也敢放这样的话出来。”
柳客舍摆了摆手:“别吵了,眼下先将人带回赵府去吧,若是再晚些,这天可就又要下雨了。”
春天的细雨纷纷扬扬没完没了,连着那天也变得不清朗起来,料梢的风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苏凤锦又回了赵府的小院,挽珠同芳姨她们都在那里,却独独少了浣纱,想来也是,浣纱如今跟在忆秋的身旁,那忆秋管着那样大的生意,哪里还有空闲让浣纱来这小院里头悠闲。
挽珠那爱哭的性子倒一点儿也没变,只是被春芽给拽了出去,两丫鬟跑到后厨煎药,也是跟着着急上火。
傅文樱留了下来,替苏凤锦掖了掖被子,温声道:“凤锦,你同阿诚如何,我并不会管,我爱的那个人,即便他回不来了,他也依旧活在我的心里头,在这赵府这么些年,如今有着一个月华,倒也无妨。虽说阿诚待你也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同那位战将军比起来,二者又差了这许多,我并非要帮着谁说话,只望你能够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苏凤锦躺在床上,盯着素色的床顶帐子,面色女白:“我已经要不起了。”
“哪里有什么要不起的呢?只不过是还没有到能要得起的那个实力罢了,我当初便是因为害怕,迟迟不敢同他开口,所以他才有了未婚妻,才同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葬在了一处,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做过,凤锦,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你又何必拘泥于可以,或者不可以。我们想要的,终归是要去得到的,否则,岂非是要抱憾终身。”
柳客舍打外头走了进来,傅文樱将柳客舍细细打量了一番,轻笑道:“这位姑娘瞧着好是面生,凤锦,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了?”
苏凤锦垂眸,瞧着柳客舍脚上那双青色的大码鞋子总觉有些失策,这哪个女人的脚能跟他似的,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