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捏着折扇戳了戳这十四根簪子:“不是我吹,就我手里头这一柄折扇都比你那十四根簪子值钱,你这簪子,扔路边都没有人要。”
苏凤锦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柳客舍若有所思:“质地确实普通,重在心意。”
苏凤锦不解其意,收了簪子:“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待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柳客舍挑了挑眉:“你不去参加大哥的大婚了?”
苏凤眸色微暗:“没什么可瞧的,他若是要对魏兰馨动心,早就动了,不会等到如今。”
“那可难说,万一她对我大哥霸王硬上弓,到时候一来二去的有了感情,啧,到时候你就只能抱着被子哭了。”
此番出长安城,一个是纨绔子弟,见天不着家的。另一个是无家亦无亲人的北晋六殿下,无论是谁,估计都不会将他们不见了视作惊奇事。
苏凤锦是觉得,此事必须要快,要不然,纨绔子弟指不定再闹出个什么来,天下皆知的,她也不用去了。
段均亭笑得贼兮兮的:“可没有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便是一心一意,也不可能不娶妻妾不是,我爹这辈子娶了我娘亲一个,那是因为他们命短,四十不到便双双殁了,我爹来不及娶,总之,男人的话不可全信。”
苏凤锦收拾了包袱,将人往外赶:“客舍,今儿夜里你好好跟着他,免得他将咱们要去江南的事闹得天下皆知。”
柳客舍笑得眉不见眼,一把勾住段均亭的脖子:“这是自然。”
段均亭心肝儿发颤,心里默默自醒,他看上的当真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妹妹,绝对不是太子殿下。再说了,这太子殿下,瞧着怎么同先前见着的那个不大一样。
柳客舍将人拎回了屋子里,老汉上前替柳客舍更衣,柳客舍叹了叹气,颇为感叹:“我一走,这路上可就没有人伺候了,唉。”
言罢别有深意的扫了眼正搓着手琢磨着今夜睡哪儿的段均亭,段均亭狗腿道:“伺候大舅子,天经地义。”
“嗯?”大舅子?东晋公主是有公主,不过那小公主已经殁了,旁的几位公主也已经有附马了,这剩下的一位万年单身的霸气公主,便是长公主,那位长公主柳客舍早有耳闻,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这些年若不是长公主暗中培养势力,估计太子殿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将权力夺回来,啧,是一个颇有手段又格外狠毒的……美人儿!
真是难得,竟有人惦记着那位长公主。
段均亭忙道:“不不不,在下说的是您是太子殿下,草民伺候您理所当然。”只要让我瞧瞧你姐姐,死也心甘情愿!
其实也并非段均亭要这么求人,主要是自打第二面之后,段均亭就再也没有见过柳枝了,心里头真真是巴心巴肺的想着,见之不忘,到了夜里又辗转反侧,想得肝儿疼,这相思之苦,真真不是人受得了的。
柳客舍嗯了一声:“你若是真瞧上我那皇姐了,倒也是一桩好事,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必将你引荐于我皇姐。”
段均亭狐疑道:“不是妹妹吗?”
柳客舍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我东晋有皇妹数名,这国色天香的,当数我那皇姐,你若是见了,定会喜欢。”
段均亭娇情了一把:“这……这怎么使得,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柳客舍心里冷哼,管你纨绔子弟还是旁的什么,便是个断袖,那长公主也能使尽手段给你掰直喽!
“无妨,你若是心里真有他,倒也可以理解,做我东晋的附马,可比做南晋的女婿要舒服多了。”他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段均亭的肩膀。
段均亭喜滋滋的,跟打了鸡血一般:“多谢太子殿下。”
老汉替柳客舍更了衣,听着这称呼,跟珠子直打转:“殿下,您书房里来了几桩要紧公务,您可去瞧瞧。”
柳客舍味深长的扫了眼老汉,吩咐段均亭先歇下,转身便同老汉去了书房。
刚进书房,老汉沉声道:“殿下,复国当真是指日可待啊!”
柳客舍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北晋亡国是因为君主荒淫无度,气数尽了,自然就墙倒众人推,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还看不清这一点,对了,最近有大哥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