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幽幽的扫了眼暗处,那暗卫被一记眼神吓得打屋顶上跌了下去,落了地又迅速藏了起来。
见生一屁股坐在长廊上,眼巴巴的瞅着那森林一般的大后院那片山,满脸惆怅:“那孩子才生出来多大,如今又要遭这样的罪,真真是个可怜见儿的,你说万一少爷若是不救,那可怎么办?这若是救了呢,又怕惹了旁人不痛快,到时候顾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再有钱的,那也干不过手里有人的不是,那朝廷里头再小的一个官若是折腾起来,从商的也能闹得够呛不是。
是好还是话,是真还是假,全凭今上一句话。
浣纱懒得搭理他,抱着去了森林里,这顾府的府抵格外的大,而且有诸多山林宝地,许多地方就好似隐匿于山中一般,静秘得能听见鸟语兽呜,能闻着草木花香,倒真真是一处大隐于市的府坻,其舒适程度简直超过了皇宫的建树,按说,顾府是不应当有这样远超皇宫的府坻居住的,但是背在里的那些事儿,皇帝与顾府都是心照不宣的。
当年若非是顾府与战府鼎力相助,估计当年大凉分裂之后也就没有南晋什么事儿了,所以说这二姓之人,可以说是不世出的大富贵之人,而今上,原是顾府一脉的养子,后来娶了公主,顾府的女儿又嫁给了太子,那个时候的顾府当真是满门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当一个人得到的越多时,相应的,拿走的东西便越多,拿走的速度也越发的快。
那顾府便是应了那句话,名动天下与隐匿无踪,不过一瞬之间。
再多的繁华若是撑不起来,最终也是毫无意义的,顶多容人叹一句世事无常罢了。
苏凤锦思前想后的琢磨了许久,最后将眼光放在了魏逸仁的身上,毕竟相对琢磨不定的赵阮诚,苏凤锦对那个已经被她气病的魏逸仁还是略有把握的。
出事的到底是二殿下,与顾府有着莫大的关联,再加上顾老爷子给她的任务是守住顾府,苏凤锦觉得,备有压力,于是苏凤锦便自请去那兵部锻造处亲自查看兵器,身旁还带了个顾管家。
顾冉打小便在顾府里头为奴,跟着顾老爷走南闯北的,那些铁他也没有什么是不认得的,只是当他见了那些铁时候,大为诧异。
“此铁只肖稍稍施力便可砍断,这若是用于战场上,莫说是败仗了,便是整个南晋,也只怕是……”
苏凤锦拍了拍手,低头打量着泛黑的指尖,眸色幽幽。锻造阁外头战青城与赵阮诚并肩而来,两人一个皎若云间月,一个俊比战神神武非凡,苏凤锦瞧着战青城,有些傻眼,什么时候这二人的关系这般融洽了,若是换了以往的战青城,早跟赵阮诚扛上了。
战青城扫了眼苏凤锦,眸色幽长:“能在这锻造禁地遇见顾少爷,倒真是巧。”
苏凤锦扯开个笑,点了点头,望向赵阮诚:“赵大人,这些兵器的打造已有些年月了,却不知赵大人对于二殿下这件事打算从何处查起?”
这一批铁打出来的时候顾景华根本还没有插手,所以嫌疑最大的别有旁人。
赵阮诚扫了眼那铁,温声道:“赵某奉命前来办案,对与错自有事实来评判,顾少爷不必如此着急。”
苏凤锦紧了紧衣袍子,笑得牵强:“赵大人多虑了,苏某冒昧前来,只是来算一算这些年朝廷与顾家铁矿的生意,如今已经看完了,告辞。”
她同赵阮诚擦肩而过,赵阮诚凝着她的背影,眉宇微拧,这一抹淡淡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熟悉。
战青城不着痕迹的挡了赵阮诚的视线:“赵大人,请。”
赵阮诚回神:“你当真不知凤锦去了哪里?”
战青城挑了挑眉,抱着手臂嗓音低沉:“赵大人莫不是糊涂了?若是当真糊涂了,大可去云绣坊瞧瞧挂在墙上的那封休书。”
“……那是和离。”
战青城阴郁着一张脸进了内阁。和离也好休书也好,战青城都不会让苏凤锦再和赵阮诚这个人有任何干系!
苏凤锦怀着满肚子的心事去了大牢,大牢里因着二殿下的身份,环境倒是不错。
顾景华见苏凤锦来了,眼皮掀了掀便作罢。
苏凤锦站在牢门口,夏季里这天牢倒是凉快:“我见了二皇子妃。”
顾景华猛的起了身,窜到那铁门前,急道:“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