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抹了一把嘴,瞪着苏凤锦跟要吃人似的:“别以为忆秋嫁了状元爷不管了你便可为所欲为,忆秋的帐我再慢慢同你算。”
苏凤锦哭笑不得:“顾某随时恭候。”
战青城点了点桌面,再三强调:“不说就走。”
顾烨扫了眼苏凤锦,一脸防备:“师父,你让他呆在这儿怎么行?万一我说的话她泄露出去可怎么办?”
战青城曲指轻点桌面,很显然那忍耐已经到了底了:“要么说,要么滚。”
“我说我说,不过你要是敢将我说的一个字泄露出去,别怪我不客气!”顾烨冲苏凤锦扬了扬拳头,那拳头在半出的阳光下倒也稍带了几分力道,瞧着颇有说服力,苏凤锦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
顾烨这才坐下,神神秘秘的低声道:“师父,那伏令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司主回来了。”=
战青城行动自如的替苏凤锦削苹果,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顾烨急道:“就是那个当了多年大司主却一直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我那日去见父皇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不过他戴着面具,长什么样我没瞧清楚,我听伏令司的人说他练功伤了脸,所以才弄了个面具戴着。若是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那战府不是就可以复起了吗?”
战青城将苹果递给苏凤锦,淡道:“我要光复战家,无须凭靠他人。”
顾烨扶额,那张同战青城一般英朗的面容上尽是轻愁:“你怎么就不不开窍呢?若是能有梯子一步登天,为何不用,再说了,那伏令司的大司主可难得见上一面,如今居于大司主府,也是一种机缘,你若是要见,我便陪你一道去。”
战青城拿了苹果默默削第二个:“不必了,七殿下回吧,寒舍简陋,招不起贵客。”
柳客舍打墙那头窜了过来,段均亭也凑了出来,两人挤作一团,最终跌进了小旧院里的荒草地上。
柳客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与草,嚷嚷道:“你说你好好的推我做什么!不就是提及那大司主那个冰块儿么?要我说,那大司主同大哥也没什么差别,那说一句恨不能冻死个人。”
段均亭躺在地上好一会儿,见没有人拉他,慢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啧啧道:“你是不知道那大司主有多凶狠,就跟一头狼似的,那眼睛盯着你都能让你腿脚发软,当年打击贪官的时候,他手里头可没有一个没招供的,那打贪官家里头搜查出来的银钱,直接就填了大半个国库,简直救国民于水火之中!”
战青城的脚不动声色的挪到了苏凤锦的脚边,正要有行动,被苏凤锦轻踩了一脚,那脚就好似挠痒似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柳客舍抱着手臂,捏着折扇狐疑道:“那位大司主,似乎与缥缈门颇有渊源,江湖传闻说这一任大司主乃是上一任缥缈门主的小弟子,是个极阴狠的人物,虽不曾见过,却瞧过画像,啧,懒得很,能躺着绝不会坐着。“
战青城扫了眼坐在对面的苏凤锦,撇了眼身旁的位置:“坐过来。离这三个祸害远些。”
柳客舍指着自己微微瞪眼:“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
段均亭难得没同他唱反调:“确实不对。”
苏凤锦挪到战青城的身旁,战青城的手宽大的衣摆抽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握着苏凤锦的手,懒洋洋道:“都说完了?”
柳客舍咳了两声:“大哥,你看这天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苏凤锦欲抽手,战青城握得死紧,她偏又不敢闹太大的动静出来,只得暗中掐了他两把,笑道:“今日赵大人家公子的生辰宴,我要去吃酒。”
柳客舍不敢去,于是连带着了也不让段均亭去,只哄了段均亭去红袖坊里头寻美人。
七殿下有帐要同苏凤锦算,便同苏凤锦一道去,战青城怕苏凤锦受欺负,便也跟了去,于是,三人站在赵府的府坻门口,气氛有些微妙。
一个七殿下同赵府颇有几分仇怨,一个顾家家主同赵府也无甚干系,还有一个是赵阮诚前妻的前夫……
众人瞧着这三个人纷纷低声细语。
赵阮诚向七殿下行了礼,这才望向苏凤锦,他伸了手去拉苏凤锦的手,笑意春风满面:“恭候多时。”
战青城一把将苏凤锦拉开,同赵阮诚握了手:“顾爷手头,赵大人若是有什么过于亲好之举,不妨让战某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