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锦硬着背脊,凝着眼前这人有些慌,面上故作镇定:“顾府一片忠心日月可鉴,魏大人可要明察才好。”
魏与贤冷笑:“你当了家主不久,倒学会了官场里头溜须拍马的一套了,请吧,顾家主。”
苏凤锦庆幸她醒得早,还吃了些东西,这会儿才有力气跟魏与贤耗!只是不知云逸如何了,他那么一个病怏子的身体,倒难为他还肯这样来回的折腾自个儿。
苏凤锦抹了一把脸,出了牢房去了刑训室。
刑训室里头的用具一应俱全,被吊起来的怀安王见了这魏与贤,当却笑了:“魏大人,魏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咱们可是一伙的啊魏大人……”
魏与贤拂衣而坐,翘着二郎腿扫了眼胖得流油的怀安王,悠悠道:“你是罪臣,本官乃清官贤臣,如何是一伙?怀安王还是慎言妥协些。将她也吊起来。”
苏凤锦被狱卒给拉到了那墙边,一扯绳子也吊了起来,苏凤锦有些吃力,身上的裹胸缩得她喘不过气来,也不知这顾老爷子是打哪儿寻回来这么个没劲的东西,如今竟这般能折腾人,若是再勒下去,她那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傲人的身材也该没个干净了。
魏与贤眯着眸子瞧着苏凤锦:“怀安王谋逆,你若是承认了与他合谋,本官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苏凤锦吊得不舒服,面色涨得通红,有气无力道:“魏大人,你魏府与咱们顾府没什么仇吧?你何故这样整我们?”
魏与贤端起茶盏吹了吹,雾色缭绕在他的眼前,云雪芽淡淡的茶香散开来,为这血腥味十足的刑室带去几分旁的味道。
“仇?倒是有个杀父之仇还未曾清算。”他饮了口茶,悠闲的轻刮着碗盖,又道:“你那姐姐将我妹妹欺成那个样子,那战青城三番两次想将魏府置之于死地,你说,这算不算仇?”
苏凤锦背后升腾起一股寒意,沉声道:“我只想问一问你,我舅舅进宫之后那一批送死的是不是你安排的!”
魏与贤轻刮着茶面嗤笑道:“想要顾家性命的,可不止我一个。顾家主还是早些交待的好,省得受了皮肉之苦。”
苏凤锦被吊着,呼吸困难,面色惨白:“顾家不曾做过的事,如何认罪?”
魏与贤搁了茶盏,笑意幽冷:“既是如此,那就先来盘开胃菜。动手。”
狱卒取了鞭子往盐水里沾了沾,又往地上甩了两下,鞭子舞得啪啪作响。
顾怀安咬牙切齿:“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非我顾府内忧外患,如今还轮不到你来审训。”
魏与贤曲指轻点着桌面,他眯着眸子,眼底一般杀气:“打。”
那鞭子朝着苏凤锦的身上扫过,啪的一鞭,皮开肉绽,苏凤锦得亏那件裹胸穿得严实,否则真真是要皮开肉绽了,只一鞭子便疼得苏凤锦冷汗直冒,偏她咬着牙,一声也不吭,这同先前顾怀安受刑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哭爹喊娘能骂的全骂上一遍,一个咬牙切齿一声不吭,可见其忍耐程度之高。
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苏凤锦手握成拳,削瘦单薄的身子因疼痛瑟瑟发抖,她咬牙切齿:“魏与贤,你既说怀安王府谋反,顾府与之勾结,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否则,我便上告你动用私刑!”
赵阮诚匆匆赶来,见苏凤锦衣衫凌乱间微露平整的胸膛,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魏大人这是做什么!魏大人便是兵部尚书,也不该私自插手刑部之事吧?”
魏与贤玩味的瞧着赵阮诚:“怎么?赵大人舍不得这稚嫩的少年郎不成?”
赵阮诚面色微僵:“魏大人想多了,下官是怕影响了魏大人的名声。”
苏凤锦不曾见魏与贤之前一直听这长安城的人对魏与贤的评价,都道他是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一个俊俏的大人物,被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如今见了才知道,这简直就是一个腹黑得坏水的人,若是战青城在这儿,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苏凤锦心里默默喃了一番,身上的疼总能激起一些往事,这样的疼痛与记忆中的那个战府重叠了。
怀安王对苏凤锦生出几分欣赏,连带着这顾怀安也不再讲旁的话来刺激苏凤锦了。
魏与贤理了理衣袍,与赵阮诚起了争执:“赵大人莫不是忘记了什么?如今顾府已然招供,赵大人领了巡防营与狱卒中人入府去,将顾府人全部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