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锦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将手抽了出来,低声道:“云大人来了,我先退下了。”
“嗯,晚上记得来侍寝。”战青城瞧着苏凤锦那瞬间踉跄的脚步,心情大好。
苏凤锦出了书房便撞上了云逸,云逸面容惨白,就似那种将死之人一般,天气开始回暖了,这云大人依旧穿着厚实的狐裘,狐裘大衣上头蜷着一只貂,本以为是死的,不曾想那貂儿竟是活的,眼珠子动了动,定定的瞧着苏凤锦,苏凤锦吓了一跳,朝云逸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既然战青城不愿帮她,那么她总是要想一想旁的法子才是,大哥才二十岁,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于苏凤锦是有恩的,断不能就这样折在那牢里了。
苏凤锦挑了条小路急匆匆的回了东屋,东屋的春芽正在槐花树下坐着把玩她绣的那个荷包,见她回来了便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问:“如何?可是好事成了?”
见苏凤锦不说话,春芽的面容忽的冷了下来,将荷包扔进她手里,一脸厌恶:“做着这表情做甚,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着爷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你这样子,昨夜也怕是没成吧?想来也是,爷怎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弃妇。当真白费了咱们一番苦心。”
初入将军府 第054章 长春亭酒肆
挽珠闻声跑了出来,见苏凤锦衣衫齐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春芽见天的就知道说小姐,有能耐,她自己上啊,看爷会不会看上她这么个泼妇!”
春芽气得发抖:“你再瞎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以为我怕你,要不是小姐说让我多让着你些,我早就收拾你了,来啊,打一架啊,在苏府里反正我也没少打架!”挽珠将衣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瘦小的手臂,同那春芽比起来,挽珠实在瘦小得可怜,跟没吃饱过饭似的,瘦巴巴的。苏凤锦只觉疲惫,她回了里屋,坐在里屋落地窗边的矮茶几前发着呆,手里的荷包被她拆了一大半,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绣。
芳姨替她倒了一盏茶,语重心长:“少奶奶,老奴可就指望着你飞黄腾达,将来跟着你一块儿享受几日好日子,你可千万别做了傻事。在这长安城诸多男子里,爷也是头号拔尖的了,你该想开些,人这一辈子啊,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你若是什么都不怕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生活好好差差,总归是要活下去的,若是哪日火烧眉毛了,那也只管且顾眼下,急什么呢?自有人替你灭眉毛上头的火。”
苏凤锦捧着茶盏,声音有些哑:“芳姨,我大哥该怎么办。”
“你这孩子,我同你说东呢,你同我说西!你大哥自有你大哥的路,你急个什么劲。”芳姨也是无奈,这傻孩子,怎的就这般不开窍呢!
苏凤锦垂眸,声音有些哽咽:“芳姨,爷不会救大哥的,他还让人请云大人将我大哥多用用刑,那牢里若是多用用刑,怕是命都难保了,芳姨,我原是有一点点信他的,可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信他了,我要想想旁的法子了。”
芳姨忙道:“这几日西屋那位一直在魏府里奉亲,不曾回来,你可千万不能去求西屋的了,若是欠了她人情,日后……日后可就受人牵制了。”
苏凤锦摇了摇头:“她父亲是兵部尚书,便是求了,也与刑部无甚干系。”
挽珠与春芽在外头闹了好一会儿,外头终于消停了,忆秋从外头走了进来,笑盈盈的道:“将军请状元爷吃酒呢,我就跟着状元爷过来玩啦,苏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凤锦摇了摇头,牵出一抹笑来正要说话,忆秋挥了挥手,坐在芳姨的位置上倒了杯盏笑道:“你还是别笑了,你这模样,笑的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是关心你大哥,唔,不过呢,我听状元爷说,那赵阮诚最近可是皇上身旁的红人呢,入朝这才几个月呐,就成了刑部侍郎了,若不是因着他休了你,我还当他是个有为的青年才俊呢,呸,今上也不知是哪只眼睛不好使了,瞧上这么个人。”
芳姨扫了眼四周,慌道:“忆秋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若是旁人听见了,再传到今上的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
忆秋见桌子上有糕点,尝了两口,又放了回去,满不在乎:“我说的可是实话,苏家大哥哥的案子,如今那赵阮诚也接手了,正审着呢,只不过,赵大人和云大人好像因着这案子闹起来了,这不,气着了呢嘛,云大人就来将军府里吃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