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凤锦忽的沉默了,战青城捏着她的下巴冷笑:“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苏凤锦垂眸,瞧着地面上的落英,低声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我当真是瞎了眼!”战青城松了手,冷冷的瞧着苏凤锦。
“不,是你瞎了眼才是,本将军俊朗神武!哪里不比那姓赵的好看!那小白脸有什么好,若是打起来,我一拳就能打死他!”战青城恼火的走在梨树间,树枝碰着他,梨花落得纷纷扬扬。
苏凤锦垂眸沉默着,战青城忽的掏出一张银票砸在她的身上,沉声道:“走,把银子还给他!你在将军府里不缺吃穿,你倒是敢收他 银钱,若是传出去,我颜面何存!你若是缺钱,与我说一声,多少我都给你!”
苏凤锦紧了紧帕子,忽的笑了:“当真?”
“你这女人,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战青城真想一拳揍过去,但拳头挨着她脸时,又舍不得下手,只得愤愤的收了回来。
苏凤锦垂眸,捏着那一千两银票,朝战青城道:“那我要一万两黄金,你也给吗?”
战青城脱口而出:“给!”
风卷起梨花,几片花瓣落到了战青城的肩膀上,战青城也没在意,只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那目光炽热而无奈。
“将军,我大哥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不需要你救,但是能不能求你不要落井下石。你想折磨我,原也是我应得的,是我拆散了你与卿二小姐,怎么样都可以,请你不要伤害我的亲人,在这世间,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娘亲走了,父亲若是真的爱她,就不会把她打成重伤抬进将军府里来,原也是今上的圣旨,不能抗旨,倒也不能怪他才是。
战青城忽的觉得心疼,他的凤锦,不该去受那样的苦楚。原是想对她好,却不曾想,在她的心目中,竟成了折磨。
见战青城不说话,只眼神深幽的凝着她,她有些慌,想起了那日在军营里的场面退了两步,低声道了句告辞便转身逃命似的跑了。
安吉拿了孔明灯过来,狐疑的瞧着苏凤锦跑远的背影:“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跑得跟兔子似的。”
战青城扫了眼他手里的孔明灯,忽的抢了过去,扯了个稀巴烂,沉声道:“这些树都砍了拿去烧掉。”
“不是,您不是说少奶奶生辰要给她个惊喜吗?这才准备到一半呢……”安吉瞧着被战青城还踩了两脚的孔明灯,只觉得云里雾里,估摸着这是又吵架了?
“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办什么办,不用办了!你马上去取一万两黄金抬到东屋去!”战青城一拂衣袍,烦燥的将眼前的梨花树树枝扯了下来,一时落央缤纷。
安吉有点懵:“您抬那么多黄金去做什么?”虽说一万两将军府还是有的,可是如果是黄金,一时半会的,哪儿去找那么多啊。
战青城幽幽的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我要用钱砸死她,不行吗!”
“啊行行行,小的这就去办。”安吉也不管灯笼了,在战青城幽冷的目光下一溜烟的跑了。
战青城站在原地,瞧着这些梨花,双拳紧握,最后实在压不住暴躁之气,提了那削铁如泥的赤霄剑来,杀人的剑被他用来砍树了,一时间这些梨树被他砍了个精光,奴仆家丁无一敢上前来劝的,毕竟当初有人曾经劝过暴躁中的战青城,结果被战青城打得半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管过了。
战青城恨恨的踹翻了最后一颗树,发型凌乱的坐在那树上,面色阴沉堪比阴云,一众家仆都躲得远远的。
战青城见一块红布从眼前吹过,伸手一捞,打开一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倒当真是应了他眼下的情景,他烦燥的将那布条撕成了碎片,什么无时莫强求,不是他的,也得变成他的!
战青城扔了剑,起身朝着东屋而去,东屋那面墙上的蔷薇花已经开了,苏凤锦坐在蔷薇花旁的秋千上发着呆,不知想些什么。
槐花树也已经抽出了新的枝芽儿,整个东屋可谓是花团锦绣,别有一番春意。
挽珠看了眼战青城,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走近了才发现苏凤锦拿着一对镯子在发呆,他记得这对镯子原是她先前埋下的,如今不知为何又取了出来。
“你就这么缺钱?”战青城忽的出了声,将苏凤锦吓了一跳,差点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