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看看他,她要告诉他,他必须活着回来,必须毫发无损的回来。她,会等着他。等他凯旋归来,她必定会红袍加身,城门相迎。
呼啸的风,擦过脸颊,划过尖锐的刺痛。
……
城门外,三军整顿齐发。
带头的人,身骑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分外显眼。
就算是粗重的盔甲加身,也难挡他修长的身姿,如画的眉目。
策马奔腾,身后的烟尘滚滚而落。
凤清歌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身骑高头大马的背影。浩浩荡荡的三军,已经穿过人群,奔赴前线而去。
凤清歌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美眸氤氲上了泪水,多久了,不曾哭过。
城外的湖面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朦胧中透出一丝淡淡离愁的哀伤。
烟笼寒水月笼沙。
凤清歌是被前来寻她的小苹果拉回去的。
言笑晏晏,父母亲面前,她永远是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凤清歌。
把自己在屋里关了一整天,调整好了所有的情绪,她又是那个为了踏入集才,而努力奋斗的凤清歌。
文试出来了,凤清歌不偏不倚,排名在倒数,可好歹是过了,可以参加武试。
至于馥玲,她文试高居榜首,竟然将北璃夜等人压了一头。
燕京第一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她的名声,也像是开了闸的江水,源源不断的流下。
听到下人们来报,高兴坏了凤丞相和安平公主,无论如何,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如此的优秀,让他们觉得脸上甚是有光。
“姐姐,恭喜啊,文试进了。”饭桌上,馥玲皮笑肉不笑的恭喜。
凤清歌只顾着低头吃饭,竟是头都没抬。
气氛瞬间降成冰点,尴尬在桌子上蔓延开来。
“清儿,玲儿问你话呢!”
安庆公主皱眉推了推凤清歌的胳膊。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凤清歌转头,给了安平公主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道,“娘亲,她恭喜错人了,应该是恭喜她自己,高居榜首,可喜可贺。”
“啊,姐姐严重了……妹妹……妹妹哪里比得过姐姐……”馥玲羞怯的低头道。
“不,咱们玲儿如此才华,当之无愧。”凤丞相摸了摸胡子,自豪的道。
安平公主也跟着笑眯眯的点头,“不错,咱们玲儿七窍玲珑心,最是聪明。”
凤清歌期间头都不曾抬起,只是一味地吃饭。害的安平公主以为她几日没吃东西了,心疼的不得了。
“清儿啊,你慢点吃,又没人与你抢。唉,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孩子气了。”
安平公主一边给凤清歌夹菜,一边责怪她,可眼里却都是满满的宠溺。
“还不都是你惯的。”凤丞相也适地的插了一句。
凤清歌塞了满满的一嘴巴,笑嘻嘻的,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又低头吃饭。
馥玲的手帕在桌子底下绞的不成样子,她就知道,这一家人没拿她当家人。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唯独把她排除在外,与他们格格不入,她恨,她好恨。
可是,她的这幅样子却没人发现。
馥玲就是有那么一项特长,那就是无论自己心里如何的翻江倒海,她也可以做到面色不变,与你谈笑风生。
而这一点,凤清歌却是远远不如。
凤清歌就是那种,我看你不顺眼,我就要揍你,还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揍你。讨厌你,也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爹爹,母亲,姐姐,你们先吃着,玲儿吃饱了,就先回去了。”馥玲说完,起身就要告退。
凤清歌抬头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碗筷,基本没怎么动,碗里的东西都快被她给戳烂了。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安平公主忙焦急的问道,“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点就饱了呢,要不要娘吩咐厨房,让给你熬点瘦肉粥?”
“不用了,女儿真的吃饱了,多谢母亲关怀。”馥玲温顺的道。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心里却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安平公主摸了摸馥玲的头。慈爱的样子,让凤清歌看的心酸。
娘亲,如果你知道了馥玲的真面目,会不会这么难过呀!
凤清歌叹了口气,继续吃自己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