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堆的枯草,便是床,便是被了。
时不时跑过两三只老鼠,不怕人的“咻咻”的叫着。
“郡主,您小心脚下。”狱卒谄媚的笑着提醒凤清歌。
“打开。”
看着在牢房里缩成一团睡觉的师傅,凤清歌心里难受的要死。
果真,不快点扳倒他们,指不定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凤清歌手死死的攥着,暗暗在心里发誓,现在只等一个契机,一个登上权利顶峰的契机。
“师傅。”凤清歌轻声叫道,头发花白的老人,瑟缩在那里,分外的可怜。
“嗯,哪只老鼠叽叽喳喳的吵,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还被人打扰。”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愤愤不平中哪里有什么阶下囚的不安与焦急。
凤清歌,“……”
师傅果然不是常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评判。
“师傅,你在这里可有受什么委屈?”凤清歌蹲下身来,捡去那花白的头发上一根杂草。
鬼医摇头,“没有啊,有吃有睡,挺不错的。”
凤清歌,“……”
师傅,你是阶下囚,不是来旅游的。
“师傅,你告诉我,那些药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凤清歌问道。那些药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算是查,都无从查起。
“唉,你说这个呀!”突然,小老头从怀里取出来一根草。
凤清歌眼前一亮,这可不就是那日看到的草药吗?竟然过去两日了,它依旧是翠绿翠绿的,颜色与那日见到的无二。
“师傅,这东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看它的药效也好,还是珍惜程度也好,都是一等一的,或者说,这药材,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你看看它的根部。”凤清歌疑惑的拿起那药材,看去,这一看,眼睛骤然一缩。这药材的根部有黑点,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师傅,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如果说了,也就不用来这里了。”
鬼医摇摇头,“当时说什么,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白了一眼凤清歌,小老头傲娇道,“而且,你以为我会那么蠢,看不出来这药的药效如何吗?那些人吃的这药,根本就不是我这里的,然后人家官兵在我药房里查到了这药,我说出去,那不是正中了人家的圈套吗?”
凤清歌,“……”
师傅果真不愧是师傅。
“我去禀报皇上。”凤清歌说完就要往外走。
“站住,不用了,我也想通了。”小老头突然抬头望向小小的木窗外,“说了,怕也是有后招,还不去不去的好。我也……”过了许久,小老头笑的甜蜜,“我也可以去见她了。”
凤清歌没去问去见谁,她出了牢房只接往御书房走去。
果然,去的时候北璃夜是在的。
“清儿怎么进宫来了。”北彦帝一副慈祥的模样,问道。
凤清歌起身,“回禀陛下,清歌此来,是为了鬼医。”
北彦帝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噢?他以药害人,自然是容不得。”
“殿下可还记得,许了清歌一空白圣旨。”凤清歌缓缓道。看到北彦帝那道貌岸然的模样,凤清歌就不由的想起北紫阳,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更加对北彦帝仇视,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
“自然是记得,不过……”顿了顿,北彦帝道,“就算是朕有心放过鬼医,怕是那十多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的家属,是不愿意的。到时候,朕就是包庇鬼医了,这天下的百姓恐怕是不会同意的。”
凤清歌抬头,退而求其次,道,“那陛下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定会让他们醒过来。”
凤清歌知道,这药就算是有问题,可却真真实实是师傅给卖出去的。查,或者给师傅清白都不可能了。如今,最好的是先保命要紧。按照这看法,北彦帝等人是要杀人灭口了。或者说,馥玲,还有一步棋。
救人,是唯一的办法。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全燕京的百姓对自己不再存那么大的敌意。
凤清歌袖子里装着从牢房里带出来的草药,在药房里一遍遍的看着。
明明是一味如此珍贵的药材,到底是为何会让它的根部如同一个人中了毒一样呢!而且,这药材,馥玲他们又是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