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川在温氏的身边坐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花善民,满脸倨傲。
花善民跟大房本来就不交心,而且他儿子也正念书呢,论学识一点都不比花泽川差。但花泽川总摆出一副自己是天才,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高傲模样,经常用鼻孔看人。花善民知道,花泽川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个二叔,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花泽川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果然,花泽川一坐下,就冷哼道:“二叔,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为你家青竹想想,若是让学院的人知晓,他脸上可无关。”
“你!”花善民被花泽川的讽刺气得够呛,他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花泽川,也就干脆哼生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管!你先管管你家的小辈吧!”
花泽川哪里听不出花善民的意思,这话里话外的可不就是说他不尊重长辈么!花泽川沉着脸阴鹜的看着花善民,却是没有再说话。
花继祖可没有忽略花善民时不时朝自己投来的愤恨的目光,他皱眉不清楚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弟弟。花继祖朝袁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走到温氏身边,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给温氏捶肩:“娘,这大过年的,您也别动怒。来,我给您捶捶,娘这段时间辛苦了。”
袁茹的殷勤温氏非常受用,那力道正好的小拳头捶得她心里的怒气也散了不少。不过温氏还是冷哼一声,瞪着花善民:“你去问问你那二叔,听听他自己说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打了孩子不说,还污蔑孩子不尊重长辈!这算哪门子事,有他这么做长辈的么!我看啊,他是觉得这个家还不够乱,要搅成一锅浑水!”
袁茹在进门之前也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他这个小叔子一大早跑到主屋去翻箱倒柜的,被小孙子给撞见了。这事可不就是如同温氏说的这般,是花善民的错么!袁茹瞧着躲在自己大儿媳妇身后一边脸肿得好高的小孙子,也是一阵心疼。
袁茹叹了口气,她不好去评论批评自己的小叔子,但却是非常的痛心,那表情那眼神带着无奈又带着谴责,虽然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也表现得非常清楚。让花善民看得一阵恶心。
花继祖抓着机会开会:“怎么回事?雄才那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花继祖到底跟花善民不是一个母亲,虽然做为大哥,但他并不好刻意去批评花善民。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温氏的不满,这么多年,他也瞧清楚了,在温氏的眼里只有花善民和花盼盼这两个孩子。
花善民冷哼:“我倒是想知道你家孩子一口一个蠢货是教出来的。这一门两个读书人可是好教养啊!”
这话可是讽刺极了,把花继祖和花泽川都骂进去了。花继祖脸上沉静的表情瞬间挂不住了,他也不问缘由,径自站起身走到白妙妙面前将花雄才揪出来,上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是谁教你不尊长辈的,是谁教你这些脏话的啊!我们花家可没有这养目无尊长的人!”
花继祖这一巴掌不过是做给花善民看的,所以下手并不重,只是听着声音响,有些骇人罢了,实则一点都不疼。不过这么声势浩大也把花雄才给吓到了,抱着头哇的一声哭出来。
“爷爷,爷爷,呜呜爷爷打我!娘啊!!”花雄才的声音大,这么扯着嗓子嚎更是让人觉得心烦意乱。白妙妙心疼的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让他止住眼泪,反倒是越哭越凶了。
“爹爹!爷爷打我!二爷爷也打我!是二爷爷进屋子里偷银子的呜呜呜,不关我的事,呜呜呜,爹爹!我的脸好疼,头也好疼!”花雄才抱着自己的头直接扑进了花纳海的怀里,小脸上布满了眼泪。
被关了一次,花纳海满肚子都是怨气,他不信自己的爹和弟弟没有本事把他从牢里挖出来,但是这两人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在大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这会儿又如此苛责他的孩子!花纳海心中的怨气更盛,就想是有一团火不断的在燃烧,如果不发泄出来,就只能压制下去。
可看着自己儿子这惨状,又看看自己那满脸心疼的媳妇,花纳海心里的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揽住儿子狠狠的一拍桌子,沉声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管教,不需要你们操心!爹,雄才会骂人可不就是找你们学的!奶奶和小姑哪天不是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蠢货,你们说的时候怎么没担心会让孩子学了去?现在来质疑我的孩子,你们是不是太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