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麒的开国先祖也是市井草莽出生,难不成他们云家的血脉也是轻贱的么!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跪在了地上,大呼“臣等妄言,罪该万死”。新皇气得差点就将这些人统统都革职法办,但好在理智还在,只是每人罚了一年的俸禄,把这怒火给压了下去。
花耀宗认祖归宗的事情就这般被新皇给定了下来,完全没有在乎并肩王府那两位的想法,当然,新皇决定的事情也不是小小的两个藩王家属就能说服改变的。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并肩王府,楼雪鸯气得砸了屋子里的所有能砸的东西,把这王府弄得鸡犬不宁,更是每日都在家里破口大骂。
无非就是的骂那楼雪鸯,都离开了这么多年还要给并肩王府添乱!
骂那太皇太后绝情冷情,自己发达了却对并肩王府不闻不问,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反倒还要在并肩王府的事情上插一脚!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更骂那新皇,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居然管起了别人的家世,这更是狗拿耗子!
楼轩在一旁没有附和,倒是听得心惊胆战。他虽然也贪恋这权势,也不愿意花耀宗回来分了自己世子之位。但他这心里还是有一个明镜的,这什么人能骂,什么人不能骂还是清清楚楚。太皇太后和新皇可就是他们不能骂的,这可是冒犯皇室的天威,若是被听见了,别说是并肩王府了,他们这条命都会保不住!
楼轩连忙劝阻楼雪鸯:“娘,您也少说两句,这人可不是您这样骂的,”他指了指的墙壁道,“小心这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了去,咱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骂不得!我就要骂!”楼雪鸯不听,骂得更是难听了,“我可告诉你,这并肩王府只能我说了算,其他人统统不管用!楼雪鸢要是有良心当年就不该离开!留下那么个烂摊子让整个王府的跟着担心受怕!她既然走了就不是咱们王府的人!”
楼雪鸯重重的呼了口气,一拳头砸在桌上,气氛已经掩盖了她其他的感觉,让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花耀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杂种,那楼雪鸢都死了那么多年,这花耀宗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儿子呢,敢冒充我们并肩王府的人,我定会要让他付出代价!”
楼轩看着自己娘亲狰狞的脸色,张了张嘴,良久之后才道:“娘亲打算如何做?”
楼雪鸯眼珠子转了转冷哼一声道:“那花耀宗不是通敌叛国么?”
“娘,此事有蹊跷,太上皇下令彻查,也就是说可能那花耀宗是被冤枉的。”
“冤枉?哼。”楼雪鸯道,“就算是假的,我也要让它变成真的,只要花耀宗的罪名确认了下来,那么花家绝对免不了要满门抄斩!到时候楼雪鸢可就没有后代了,我倒要看看那楼雪雁如何拿她的血脉做文章!”
瞧着楼雪鸯眼里的寒光,和狰狞的表情,还有那勾起的阴狠的嘴角,楼轩莫名的哆嗦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娘亲可怕。
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皱着眉道:“娘,若是那花耀宗没罪,咱们这不是陷害忠良么?花耀宗是我国元帅,为大麒立下过汗马功劳,娘,你若是真害死了他,我觉得不妥。”
“不妥?我可没觉得不妥。”楼雪鸯睨了眼自己儿子,那眼神像是再说他没出息,“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儿子,你要记住,只有心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楼轩舔了舔自己的干涩的唇,又艰难的点了点头,表面上是认同了楼雪鸯的话,但这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却是不知。
楼雪鸯也懒得管他,暗自握了握拳:“不行,我明日就启程去雍京,一定要找那楼雪雁说叨说叨,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我们娘俩不闻不问,这花耀宗的身份还没确定呢,她就这般护着,这也太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楼雪鸯说到做到,当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召集了人手,当日便上了马车连夜往雍京城赶。
从东北耀州府到雍京城要花上七日的路程,这一路上楼雪鸯吃住都在马车上,力求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才在第四天的夜里进了京。楼雪鸯没来得收拾自己连夜拿着腰牌进宫,不过到了那宫门口却是被拦住了。
“让开!”楼雪鸯怒斥道。
宫门口的羽林卫只听命于皇帝,对楼雪鸯的冷脸完全不放在心上,那脸色比起楼雪鸯来说更是冷冽几分:“夫人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