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水月笑眼眯眯,挺了挺腰杆,随后手脚麻利的卸下伪装露出真面目,这下他们看明白了,这,这不就是县令夫人吗?
两人没想到县令夫人居然站在他们面前,还跟他们说话,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着嘴好半天,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于是乎,钟水月成功的把两人带回县衙,给卫长风问话。
“你们可知道前段时间,工坊里发生什么事?”
两人想了想,说起起火的事。“这也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了,工坊起火,还烧死了几个伙计。那几个伙计都是经验老道的制盐工人,死了可惜了。”
果然有事发生,卫长风心中了然的看了一眼钟水月,钟水月投以我懂的眼神,而后卫长风又继续问话。
“工坊怎么会起火,晒盐还用火吗?”
那两人解释,“是厨房气的火。据说是火窜上了锅。大厨颠锅时,火星落在柴火上,找了大火,大火蔓延开,发生了这些。死的两个是厨房做事的伙计,大概跑得慢了,葬身火海了。”
“不会吧?”卫长风弯下腰,目光与他们保持平视,满脸显示着不相信的神情,“这倒是好笑了,邱家着火,到邱大人这边又着火。邱家丢了盐,到邱大人这边盐又让起义军给抢了。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有趣,有趣极了。”
两伙计倒是听说过大河塘县邱家的事情,但知道的不太多,听卫长风这么一说,口气里好像不太相信的意思。
两伙计便又十分认真严肃的说了一遍,“真的真的,大人!我们没有骗你,真的是着了火。当时我就在后院守门,那呛人的烟好大,弥漫在空中就跟巨龙一样,那场景,把我吓得腿都软了。”
卫长风看他们两个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钟水月也笑了。
“知道你们两没有说谎,我只是不明白,厨房忙活的伙计多少对厨艺有些了解吧。点火那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怎么就引起了大火?除非他们是新来的。对了,他们是新来的吗?”
“那倒不是。不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这种不小心也是情理之中。”
两位伙计就事论事,但是卫长风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就从他知道邱家盐案那天起,就猜到邱大人这边发生的事情一定都有预谋的。
“本官再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起火前,这两位伙计可与邱大人发生口角或者冲突?”
“没有!”
“没有!”
“行了,你们退下吧!”卫长风挥挥手。
两人点点头,但没有退下,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钟水月。
钟水月忍不住笑了,转过身借着卫长风的桌子已经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交到他们手里,“拿着吧,去卫家村酒铺,把这封信交给二姨娘,她会给你们安排活的。至于邱大人那边你们的卖身契,我会跟你们要回来!”
两人千恩万谢,欢欢喜喜的退下了。
等人走后,卫长风才又翻了翻县志,这里头关于盐量运输的事情的确有不少空白。但那一次倒是有记载,上面还记载了盐量丢失的原因,是起义军来袭,中途洒了。而签字的县令就是小年的哥哥。
卫长风虽然不知道,但是钟水月知道,她去过小年哥哥的房间,见到过他的字迹也好知道他的名字。
如此也更一步证实了一件事,之前那陆善没有说谎,这个县官的确是起义军的人。如此说来起义军很可能隐藏在隆里县,那么隆里县很可能各行各业都有起义军的人,甚至于本地人都有可能是起义军的人。
想到这里,卫长风越发的担忧焦虑,万一,自己在山谷部署的陷阱,那些帮手伙计里夹杂了起义军的人,那么一切不久白费了?
卫长风越想越担心,立刻写信给父亲,让他把封桐调过来。这封信,也是请了亲信去送,卫光华离开时留了几个亲信,卫长风在大河塘县衙门也有自己的人,所以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分成两拨,一波封锁码头,一波制造山谷陷阱。
等到亲信把信送出去后,他才勉强放心。
“你说说,这场大火的发生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卫长风双目凝重的对上钟水月,钟水月想了想,反问道,“你是觉得大火跟起义军弄撒盐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