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见慕瀚博懒懒地朝那拿近的供词纸扫了眼,又扭头看了眼那盖手指印的红泥。他冷笑一声,取过了红泥,并蘸了蘸自己的手指头,那衙门人员将供词纸送到面前,让他盖手印。
慕瀚博勾唇坏坏一笑,手指朝那供词纸上一触,眼看着就要摁下去时,忽然五指翻转,哧的一声,那供词纸瞬间被他夺过去,眨眼间变成了碎屑,满天飘飞。
“大胆!!”
欧阳秉震怒,瞪圆了眼珠子,怒声爆喝出声。
“居然敢毁坏供纸,慕瀚博你真是胆大妄为!”欧阳秉怒极,遥遥指着慕瀚博鼻子暴吼道。
“来呀,把他给本官押起来,锁上!”
欧阳秉气得暴跳如雷,两边的衙役加上侍卫都跟上扑上,慕瀚博直接就在公堂上跟这些人当场设起了演武场。
君梓琳见满满的公堂,一时变成了戏耍场,她眉头紧皱,不住摇头。这副样子,实在难堪得紧。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快,布下网阵,抓住他,不需留情!”欧阳秉大声呼斥。
很快公堂上的人越聚越多,并且针对慕瀚博都布下了带刀的网阵。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欧阳秉乃是皇上亲命的查案之吏,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可是慕瀚博明显是冤枉的,把他押进大牢,未免也太受委屈了。
只是这欧阳秉为什么要冤枉慕瀚博?
从一开始欧阳秉就对慕瀚博很不对眼,之前更是毫无顾忌没有半点恭敬。
现在也只有一个解释,欧阳秉显然是冲着慕瀚博来的。
君梓琳急得额上冒汗,也不知周烬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此际,公堂上已分出胜负。
慕瀚博运气不佳,欧阳秉随身带着高手,又于暗处谋算,直接就把中了其暗器的慕侯爷给锁上了。
十多个人上,直接把慕侯爷像狗似地压在下头。
君梓琳不忍去看,可自己却也难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今就算是周烬出来,也是不能影响皇帝亲封的官吏查案。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重写一封供词,让他画押!”欧阳秉快速说道。
跟着那衙役书吏就将新一份的供词纸摆到慕侯爷面前,要强逼他画押。
“大人,这样乃是逼供,证词不算数,您确定要如此做?!”君梓琳厉声喊道,心里明白,这手印一按下去,哪怕真的是逼供,可这供词一旦落到皇上面前,对于慕瀚博来讲,可就麻烦了。
这个欧阳秉,是真心想置慕瀚博于死地啊!
正在君梓琳的所料之中,欧阳秉对她的话根本是连听都没听,直接就让手下催促画押!
“嘿嘿嘿,欧阳老匹夫,你这般急切,是不是心中有鬼,畏惧于本侯呀?”
都被人像狗一样压在地上了,慕瀚博还一副吊尔郎当的坏坏样子,连声音都益发地轻松起来,仿佛根本就不在乎此刻这般的狼狈样子。
他的手指被侍卫硬拽出来,往那纸上一摁。
慕瀚博还不在乎呢,一双眼睛还要往君梓琳的方向看,语带关切地安抚她:“小琳儿莫怕,天理昭昭,没人能挡得了这一片青天,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嗯哼!”
不知是哪个,对着慕侯爷胸腹处脆弱的肋骨便一击,直接就让他再说不出话。
君梓琳气得要冲过来,结果一名孔武有力的衙役,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她:“欧阳秉,你这般屈打成招,滥用私刑,可对得起圣上对你的所托?!!”
“呵呵呵,本官上对得起圣上,下对得起百姓。”欧阳秉冷笑一声,完全不把君梓琳放在眼中,冲左右一挥,“把他们都押下去,记得要分开关押!”
衙役把慕瀚博和君梓琳往堂下带,欲押往大牢。
谁知道还没出公堂的门呢,突然自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明蓝色上等锦缎衣袍的气质尊贵的男人。
这还不算,这男人竟直剌剌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胆,阻挡公差办案,这罪你承担得起么……”
衙役大吼,结果话还没说完,脸上结实地挨了一嘴巴子,捂着掉落的牙齿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
公堂内的欧阳秉等人见势,连忙朝那明蓝色锦袍的男子看去,但见对方容颜妖美,深潭般的墨眸隐含魄力;鬓若刀裁,通身的气势浑厚威慑,有着超群拔俗的威仪,使人忍不住双膝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