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记得当初我看完那棺材,棺盖就被人给封死了,那你……”淳于仵作不确定地又问。
“被关进了棺中,差点死了。”君梓琳耸耸肩,轻松回他。
淳于仵作一时再无语,只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仿佛在无声地问:值得么?
君梓琳却是坚定地望回去,正气回他:“淳于仵作,只要你愿意去做的,不论什么事,都值得!自然,那些恶事,是会受到唾弃的。”
这话令淳于仵作垂下头,“是我太贪婪了。”
仵作一职,乃是谋生的手段。淳于仵作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甚至有的时候还十分厌恶,觉得是种负担,可他却无法摆脱这种负担。
君梓琳摇头轻叹,淳于仵作也并非十恶不赦,若是对方能够将功补过,倒也不能不饶他,“淳于仵作,你可愿意做最后一件事。此事若事,我保你离开这牢笼,养过弟妹,但其他的你得靠自己。”
“真的吗?我还能做什么?”淳于程眼露希冀,看到旁边的慕侯爷时,他又缩了回去,重新抱紧了怀中的尸体,泪落下来,“我能做什么呢?弟弟死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却还在想着完成那人交待的事,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君梓琳朝身后的慕侯爷看了眼,眸中却流转着灼亮的光芒。
见她神色,慕瀚博立即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连忙起身阻止,谁料她早有主意,根本不需他来阻止,“淳于仵作,你按我所教授的去做即可!”
不等慕瀚博反对,君梓琳让淳于仵作到跟前,并对他一阵俯耳喃语。
“君侍卫,你真的确定要这样?”不知为何淳于仵作目光更显复杂,那种复杂程度最后演变成了一股由衷的不解与莫名的敬意,朝君梓琳脸上望去。内心里,他深深一叹。为什么自己不能像这君侍卫一样,这般赤诚,这样热血?!
仵作乃是贱职!
这君侍卫非但十分热衷,而且极为忠诚。
为了查案,她根本就不想自己的性命,甚至是被关进了棺材之中,也不见半点含糊。
而今她却对那暗中指使自己取钥匙之人,有了追查之心,甚至于不惜做到这般地步,她,究竟所求的是什么?
何况那钥匙居然是她从苏翰林的身体中取出来的,淳于仵作不能够想通,究竟是怎样的热忱,会使得面前的君侍卫,做到如此义无反顾地付出。
“君侍卫,在下可否请问你一个问题?”
想到最终,淳于仵作却只能想到这么一句话,因而问道。
君梓琳示意他直接说。
淳于仵作垂眸想了想,再抬头看过去,但见君梓琳眸光清澈若水,敏锐非常。这么一双机敏慧智的眼睛,也许早已经把自己看透了吧?
“唉,不问了!”淳于仵作摇头轻叹,怪只怪自己比不上她。同样身为仵作,自己却差这么多!'
☆、第1124章 习惯地克制自己
随后淳于仵作的弟弟妹妹被带到大牢之中,君梓琳示意衙门的人好吃好喝侍候着。
慕瀚博想不通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掉狗娃,岂非治标不治本么?何况还有暴露的危险?如果是想要威胁淳于仵作,仅仅杀掉狗娃,并不能够起到作用。何况现在淳于仵作还是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着朝君梓琳看去,让她来解答这个疑惑。
“我也在想这件事。”
君梓琳抱胸说道,伸手摸着下巴,眼睛却朝慕瀚博斜瞄。
“怎地,莫非此事还与本侯有关?”慕瀚博不服气了,小琳儿这眼神看得人也忒不自在了些!
“侯爷想想,今日在淳于仵作家所发生的事,后果是什么?”君梓琳问。
慕瀚博指指自己,“欧阳秉这老匹夫想暗中对付本侯,今日之事是为侯设下的套圈!”
因为保护君梓琳的侍卫,乃是慕侯爷之人,所以欧阳秉顺竿往上爬,顺藤摸瓜,最后摸到了慕瀚博,这才有那画押供纸一事。
所达到目的,不过是要把慕瀚博给拉下马。
这一点,慕瀚博早想透彻了,可是君梓琳想得也透彻,“对方除了达到这个目的以外,还有其他目的吗?”君梓琳问他。
慕瀚博词穷了。
如果没有其他目的,那就只有眼下得出的这惟一结论。
那么通过这个结论,又会推出什么样的初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