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下头,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男人心口一阵安然。
“这次,你真的没吃亏?”
君梓琳不放心的又问,挣扎着抬起身子,杏眸敏锐的朝面前的男人看去。
“爱妃,你不相信我么。自然没有吃亏。”周烬笑了,对道,“这许多年来,我虽然在外风光,实际上过得甚为清苦。在没有爱妃之前,那三任王妃都是那般死去,而我也是在外征战颇多,极少归来。与军中的将士同食同住,并没有自己的私事。如今兵符交出去,皇上若是想要,便亲自领军,若是不想便交予他人。我倒是可以歇一歇了。”
“那军饷的事情?”君梓琳不解的问道。
“边关的军饷,皇上自是不曾短缺。但是也不曾丰厚。何况边关疾苦,不时瘟疫横行再加上环境恶劣,标准的军饷,并不足够。”周烬言道。
他并没有向奏折说过此事,而是将自己手中有的余银,都散布到了军中。是以这许多年来,他并没有多少的余银。
上回给君梓琳的那些银票,是他好容易积攒下来的,本来是拿着换回粮草等物,散到军中去。
不仅如此,自从娶了君梓琳之后,他是再也未曾有过一次将银子散到军中了。
养家糊口尚且不够用,他至少不能饿着自己的妻子。
虽然军中的将士如手兄,但爱妃却是他的宝贝衣裳。
可以不要将士,但不能不要衣裳,他可不想赤着身子不穿衣裳呢。
君梓琳明白了周烬的话,只是依然不太赞同,“无论有什么情况,你应该奏折向皇帝面前,自己解决,岂不是自己要吃苦?”
想象着他在边关吃苦受罪押着冷风吃硬梆梆的窝窝头,君梓琳心里便不舒服,语气中多了一些埋怨。
“呵呵,傻瓜!”
周烬伸手揪揪爱妃柔软的小耳坠,笑道,“正是不说,明日之后皇上才能体味到我的苦楚,这许多年来的付出。兵符虽然收回去了,可是皇上心里却是饱含愧疚,再加上九皇子争储之心,绣贵妃流露出锋芒利刃以及定国公的狼子野心…皇上会很快看清的。到时候待他醒悟过来,便知道本王的好。”
“哦,所以你想欲擒故纵?”君梓琳机灵一笑,没想到周烬还留着后手。
“不。”周烬突然肃容,摇摇头道,“本王还真不想领兵了,皇上既然收回了兵符,他想咋滴就咋滴吧!”说着周烬大掌猛地拥住怀中的爱妃,翻身将她压倒,语气突然夹杂着丝丝暧昧,“爱妃,不领兵打仗,我们一块要个娃娃怎样?长得像你的娃娃?”
这男人转换话题真快!
君梓琳被他压着,可是无法体会到这种风花雪月,因为她吃得太多,他快把她的胃压爆了。
“周烬,我吃多了,你摸摸,溜圆儿,你先起开。”
君梓琳痛苦不堪的摇头。
起初周烬以为她是装的,结果伸手一把,果真是鼓鼓的。
当下也不敢再闹她,何况之前在御书房她遭了罪。
男人飞快起得身来,正欲说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晋王府到了。
把爱妃抱进府内,放在榻上,周烬命人准备热水沐浴。
“爱妃,我让人去做了消食茶,你喝一些,下次不准吃这么多。”周烬说着将外袍褪下,跟着转身去了浴房。
君梓琳也不敢坐着,她少不得起来走去。
也不知是后遗症还是怎的,感到膝盖处一阵阵发疼。
她摸了一把,有些疼痛,想到是之前御书房保持着屈膝之礼时弄的,说不定是伤着筋了。
索性也不管,只来回走动着。
小蝶端了消食茶水来,回禀了傅相府的一些情况,“奴婢离开时还看见元玉辞与傅绫萃在一块,小姐您要小心呀!”
以前有什么事,小蝶会亲自为小姐出谋划策,再往前小姐痴傻时,她则是只身保护小姐。
而今,知道小姐有了主张,她也只能是提醒而已。
毕竟小姐的行事已经大大超出了她所能出谋划策的范围,是以也只能提醒了。
“嗯,时候不早,你早些歇着吧。”君梓琳挥挥手示意小蝶去歇着。
“奴婢不累。”小蝶摇头,亲自把消食茶冷得温了,看小姐饮下之后,她这才福福身离开。
彼时周烬已经洗过了,身上披着薄薄的雪白外袍,里头则是什么都没穿,使得外袍松松垮垮得,看得有些像是外头的放荡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