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他就是沈御风。先别问那么多,他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我忙凑上前,俯身说道:“我是叶莫……”
沈御风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听到我的话,他勉强睁眼,猛地抓住我的手,费力地抬起头说道:“叶姑娘,快救救少主!……不行,少主不让你冒险……”
说罢,他的头重重的落在枕头上,眼中燃起的希望之光也暗了下去。缓了口气,他咬牙说道:“少主说,如果你生日那天,他不能赶到京城,就请叶姑娘彻底忘了他……”
话未说完,他眼角有泪淌了下来,似乎悲痛不已。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任奕寒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任奕寒现在在哪?”
我顾不得礼节,在床边坐下,异常紧张地问道。
“少主以西域贡商的身份,率领商队来京城。刚进云海关,便遭人追杀。为首者自称‘武狂王’,武功深不可测,连少主也不是他的对手。少主弃了商队,率领我们杀出重围。对方却一路追杀,少主自觉难逃大难,是以让我先行来京。”沈御风喘息着说道。
说到‘武狂王’时,爹和齐念敏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那他现在到哪了?”
“少主说不能让你冒险……叶姑娘,我恐怕不行了!我唯一担心的是,若得知少主出事,玄堂的兄弟恐怕会违背誓约,再次踏入中原。这是我的玄堂令,希望能阻止……”
沈御风费力地掏出一块银色的令牌,才放在我手上,胳膊便垂了下去,闭着眼一动不动。我一慌,紧张的叫道:“沈御风,沈御风!”
“莫儿,让大夫看看!”
爹将我拉开。我这才注意到,班宿也在。他上前诊视了一番,拧眉说道:“他伤势过重,又极度疲劳,能留着这口气已属不易!唯今之计,得找个僻静之所悉心医治。至于能不能醒过来,我也没把握…”
我心里的悲痛和钦佩难以名状!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既要摆脱追兵,又不分日夜的赶路,还身受重伤……
“覃儿,让人把离尘院收拾出来。”爹沉思片刻,对哥哥说道。
齐念敏忙道:“不妥!沈御风是玄冥教的人,留在府中恐添麻烦。我有个好地方,隐蔽而幽静,正适合藏身养伤……”
既适合养伤,又隐蔽的地方……霞云谷!齐念敏与我四目相对,会心点头。
经过一番安排,齐念敏、班宿和我偷偷将沈御风送至霞云谷。言谈得知,这一阵,齐念敏与车子巧来往频繁,因此和班宿也熟络起来。由于沈御风身份特殊,不方便请大夫,齐便将班宿叫了过来。
“小妖,你真是个迷,总是让人大吃一惊!”班宿笑着说道。
看样子,车子巧已将我的事全告诉了他。
“不好意思……”我讪讪地说道。
“没什么。难怪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看就像藏了许多秘密。”
“我哪有!”
跟三狂在一起时,我已经算开朗了,班宿尚且有此想法,难怪皇上总说看不透我……
石云翔和小莲去了西域,叶莫也出门了,霞云谷只有清道长一人。
“道长,拜托您了!”
“我只能尽力。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又兼大大小小的外伤,更不妙的是,连日的体力透支使其经脉严重受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就算侥幸能醒,恐怕也武功尽废……”
我心里一酸。沈御风尚且这样,任奕寒恐怕更是凶多吉少!如果叶莫恢复了记忆……我不敢再往下想。之前,我一直盼着叶莫早点恢复记忆;如今,只愿她永远不要想起任奕寒!
从霞云谷出来,我忧心忡忡。三日后便是我和叶莫的生日,任奕寒能否平安抵京?无论那种可能,都会是棘手的事。
如果他平安抵京,而叶莫仍未恢复记忆,该怎么办?
如果他有何不测,将来叶莫恢复了记忆,又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希望任奕寒不要有事。他现在到哪了?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想到沈御风的话,我问道:“干爹,武狂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