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向要强的三儿如今竟然秃废到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百里摹绘见了,不免心痛不已。
抬步走到百里悠然的身边,看着那早已烂醉如泥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醉醺醺的百里悠然听此,支起身子用力的将桌上的东西挥开:“何苦?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的腹中……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你说……我是何苦?”说完,另一只手则拿起酒壶,一仰头,一口果酒,便喝下肚中。
如今,这个世上与石甜还有所关联的东西,怕也就只剩下他手中的果酒了吧?
石甜说的没错!这果酒,仅仅只是口感较好而已,并不能真的将人给喝醉。这果酒,并不醉人。是以,他才会如此难受……
但若是让他去喝别的酒,他又是不想的。
“既然知道这些,那你为何不将害死石甜的凶手给找出来?”何苦还要在这里整日借酒消愁?如此秃废?
“凶手?”提及凶手,百里悠然皱眉。
百里摹绘见他样子似当真不知,便将石甜中毒的事情,告诉给了百里悠然。
闻言,百里悠然心中气急。
右手中所拿着的酒坛子,也因为他的愤怒,而被活活捏碎。里面尚未喝完的果酒,随之溢了出来……
他竟不知……
甜儿身中奇毒?
她当真会将自己给忘了不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石甜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晓得!只是见那隔一日传来的信,推断石甜定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见他一副思量的样子,百里摹绘便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故也就不在久留,将这空间留了出来。
如百里摹绘所想的那般,他将石甜生前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告诉给了百里悠然过后,他便振作了起来。每日不在沉迷于借酒消愁一事儿,而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弄清楚到底,是何人给石甜下毒一事儿。
振作起来的百里悠然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要先向啊大与服侍石甜的两个丫鬟了解情况了。
看到太子殿下重新振作了起来,啊大与两个丫鬟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石甜所遇上的每一件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听完那一切后,百里悠然心中的悲痛更深了一些。
没想到……
甜儿竟背着他受了那么多痛苦!那名为‘忘情’的毒,究竟是何人所下?又是何人,竟如此心狠?
啊大见百里悠然如此,便将自己那日与石甜两人听到的对话,也一并讲给了百里悠然听:“药王前辈被请来的那一日,属下与太子妃听到了皇上与药王前辈之间的谈话。”
“说。”百里悠然越听越心寒,心中越是对那下毒之人感到深恶痛绝。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人给逮出来,将之千刀万剐!
“药王前辈说,那‘忘情’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想要解毒,太子妃腹中孩儿很有可能会保不住!并且……很有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力。”一番话说出来,惊了在场的几人。
小萱小婉两人更是震惊不已。
竟想不到,太子妃她……
百里悠然则是袖中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他能想象得到,在一个刚刚得知自己就要做母亲的人,又在下一刻听到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并且以后也不可能在怀上孩子的打击后,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无助与害怕。
因为百里悠然没在继续问话,空间也就安静了下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小婉灵光一闪,一下就记起了那日为石甜换寿衣时的情形。但因为当时悲伤太大,让她们将那事儿,给直接忽视掉了。如今,倒是让她们升起了一丝疑惑。
小婉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空间:“奴婢们在为太子妃换寿衣的时候,发现太子妃身上有许多……有许多伤痕。”
“像是被人拳打脚踢所至。”小萱在后,也想起了那日为太子妃换衣服时,所见到的那些伤痕。
两人此话一出,瞬间令百里悠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可能的想法。
当下,百里悠然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啊大,去将药王请来。”
虽不解太子殿下为何要请药王前来,但好在,药王近段日子,都住在太子府内。所以,要请药王过来,倒是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