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听得笑了。
“怪不得玉初让她跟着你,就这火爆的脾气,还真只适合在战场上打仗。”
锁烟瘪瘪嘴,嘟囔道:“知道我听不懂,还总是说话说一半,燕大谷主,您也太为老不尊了。”
燕绥一愣。
苏浅璎则是毫不客气的笑了。
“锁烟啊,你真是太可爱了,呵呵”她笑得乐不可支,“我告诉你,这只孔雀就是为老不尊,记住啊,以后千万别给他面子,该损的时候就损,千万不能手下留情哎哟笑死我了”
燕绥黑了脸。
锁烟眨眨眼,走过来,很认真的问:“姑娘,你笑够了,能不能告诉我,他刚才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燕绥翻了个白眼。
苏浅璎轻笑,“来,坐下,我慢慢给你解释。”
锁烟哦了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苏浅璎问她,“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京城啊。”
锁烟下意识回答。
“对,京城,天子脚下。”苏浅璎道:“试问谁敢在天子脚下指责皇家?别说他们不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也会捧高踩低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而这,就是天熙皇帝所需的。”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看向锁烟。
锁烟思索了会儿,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他们想利用舆论的压力抹黑你,让你百口莫辩。就算等王爷来了,他也不方便过多干涉天熙内务,根本无法扭转呈一面倒的舆论局势。到时候天熙想要问罪姑娘,就轻而易举了。”
“聪明。”
燕绥不吝夸赞道。
“所以发的皇榜上是捉拿,而不是杀无赦。天熙怎么找也得给你们王爷一点面子,便是死囚也要有个申辩的机会。到时候玉初一来,天熙将人证物证摆上来,玉初就算想干涉也理亏。”
锁烟再次骂道:“无耻小人!”而后又担忧道:“那这样下去,岂非对姑娘很不利?”
“那可不一定。”
燕绥一双丹凤眼中闪过顽劣的光。
“别小看你家主子。论起反间计,没人能玩儿得过他。天熙皇族大多数人自我感觉良好,实则不堪一击。哦对了,我听说重音国的那个什么太子好像对你挺感兴趣?”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一转,趣味儿十足的看向苏浅璎。
“这朵桃花可不小。”
苏浅璎凉凉瞥他一眼,“多事。”
燕绥负手踱步过来,慢吞吞说道:“我倒是不多事,只是玉初那家伙要头疼了。”
苏浅璎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呢你?”
燕绥古怪的盯着她,“小丫头,你那么着急干嘛?”
苏浅璎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懊恼,然而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起身走了出去。
锁烟赶紧跟上去。
燕绥伸手一拦,“你要做什么?”
锁烟道:“姑娘生气了,我得去看看。”
燕绥瞅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家主子的心思你该知道吧?”
锁烟一怔,随即瞪着他。
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是怎么知道的?
燕绥笑了笑,眼神有点儿耐人寻味。
“她现在心浮气躁,看见你就会想起你家主子,别去触霉头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锁烟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儿。
“燕谷主。”
她突然看向燕绥,问:“你说,苏姑娘有没有和王爷一样的心思?”
燕绥瞥她一眼,笑得高深莫测。
“佛曰,不可说。佛曰,不可猜。”
他说完后就扬长而去,留下锁烟站在原地愤愤不平。
“果然是只为老不尊的花孔雀,骚包!”
皇榜发出去好几天,然而并没有任何结果。太后在宫里气得呕血,皇帝也是满面阴沉。
慕宜清在府中为女儿的死伤心落泪,又兼之伤势未愈,还得忍受赵志远的冷落,心情可谓陷入黑暗谷底。
赵志远亲自带人搜查,依旧一无所获。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赵家两老,进京了。
同时进京的,是由礼部几个大臣到边境城门迎接的玉照国使臣和重音国使臣。
玉初和宁晔,选择在同一天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