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柔声道:“我们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婴灵在,师父还在说不该逼你在这个时候练功,否则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苏浅璎有些讶异的笑了,“难得啊,他居然也会惭愧?不过这事儿不怪师兄,要怪就怪燕绥那个死孔雀。引魂渡魂那不是他们燕家的老本行么?他居然都没察觉到有婴灵,真是给老祖宗丢脸。”
吱呀一声,燕绥板着脸走进来。
“死丫头,你再说谁丢脸?今天要不是我仗义出手,你早就变得跟那些婴灵一样了,还敢在背后说我坏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浅璎不屑嗤笑。
“什么仗义出手?那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好么?你好意思说,是谁之前大言不惭的说收魂引魂易如反掌来着?结果呢?城中那么多婴灵你都没发现,还得我用神识探查,否则我怎么可能被反噬以至于内力全无?”
燕绥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事儿他的确有责任。
当初他的老祖宗将这座城的所有冤魂都用来封印符焰谷了,谁知道封印松动得那么厉害,居然让这些婴灵出来了。要是墨玄那老头儿在,知道自己徒儿受了这么重的伤,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今天下午广尧可是已经给他不少冷眼了。
苏浅璎见他心虚的模样,又想起他之前为救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也不再得理不饶人了。
“你不回去好好调息打坐,来这儿干嘛?”
燕绥瞥她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声死丫头,转身走了出去。
苏浅璎一看他吃瘪心里就畅快。
“以后看他还敢在我面前神气!”
玉初无奈而宠溺的微笑,又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药。
苏浅璎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玉初摇头。
“我就在这里陪你。”
苏浅璎眨眨眼。
以前在赵府,他也会赖在她房间里不走,但那时候没人知道也无妨。可如今好歹四国的使者都在,他这样彻夜不眠的守着她,在旁人看来,何止是有违礼数,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
“阿初”
玉初一眼就看穿她想说什么,漫不经心道:“你要是嫌一个人睡太寂寞,我不介意给你暖被窝。”
所谓的暖被窝,自然就是跟她挤一张床。
苏浅璎嘴角抽了抽。
她怎么觉得,这小子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阿初。”
“嗯?”
苏浅璎抿唇露出一抹笑容,“你真好。”
“那你还要赶我走么?”
玉初问。
苏浅璎扑哧一声,然后往床里侧挪了挪身子。
“上来吧。”
都一天没好好休息了,他不累她还心疼呢。
玉初自是欣然接受,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苏浅璎心满意足的靠在他怀里。
她睡了一晚上,这时自然是不困的,便与玉初说起幼时的许多趣事。
“以前我练剑,你总是坐在旁边呆呆的看,一脸的羡慕。可让你自己拿剑的时候,却跟要了命一样,特别委屈。”
玉初说到此,神情温暖而宠溺。
苏浅璎笑笑,不说话。
玉初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神怜爱。
“若不是血砂的关系,我也舍不得看你辛苦练武。你这样的女孩子,生来就该是让人宠的。”
“阿初。”苏浅璎抬头看着他,“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了更好。”玉初语气有些温凉,“这样就没人再跟我争了。”
苏浅璎刚要笑,然而笑容一起就顿住,慢慢的收敛了下来。
玉初看着她眼中那一抹淡淡恍惚,并没有多问。
“睡吧。”
“嗯。”
她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却也不想继续想那些烦心事,索性闭上眼。大约是受了伤的关系,也或许是身侧这个怀抱太温暖,渐渐的,她竟再次睡了过去。
玉初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眼神里的忧虑却怎么也无法消退。
有广尧布的阵法以及青霜剑阻挡,那些婴灵倒是没有再起风波。
休息了两日,燕绥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可以收魂了。原本还需要苏浅璎用神识探索那些无处不在的怨气。如今既然知道有婴灵在,那些怨气肯定全部集中在婴灵身上,只要收服了婴灵,就可以破除川穷的防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