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晔震了震,眼神里一刹那风起云涌。
“原来你对他竟已如此情根深种了么?呵呵”
苏浅璎垂眸,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感情是不能共享的,我只有一颗心,给了他便再也收不回来。我很感激你曾几次救我性命,你便是要我以命想报也无可厚非。唯独感情,我只能说抱歉。”
宁晔看着她,神情晦暗莫测。
半晌,他温润一笑。
“话别说得太满。没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果呢?”
苏浅璎实在是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亦或者只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罢了,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听不听是他的事。
她转身,回去午睡。
出了太子府,舜英公主就直接丢开荣国夫人的手,神色微冷。
“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荣国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道:“嫂子,你方才也看见了,殿下对那个女人像是着了魔一样,处处护着她。她固然身份贵重,可她毕竟是玉初的女人,却又跑来勾搭殿下,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何”
啪
舜英公主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荣国夫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若非身边的小丫鬟扶着,险些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红着眼回头正准备控诉,却对上顺英公主森冷锐利的双眸,心中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不由得满面凄惶。
“嫂子,我”
舜英公主冷笑,“水性杨花?你想骂的,是本宫吧?”
荣国夫人直接跪了下来,惶然道:“妾身不敢”
她们还在太子妃门口,守卫看着这一幕,却并未上前询问,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显然不打算多管闲事。
舜英公主就那么站着,桀骜而威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荣国夫人,眼神轻蔑而厌烦。
“本宫知晓你的心思,但你给我记住,你是寡妇,别想着高攀什么太子妃。本宫也知道你不服气,想拿本宫来说事儿是吧?本宫能嫁你父亲嫁你兄长,那是本宫的本事。你心中对本宫不屑,却又要跑来巴结本宫,不就是为着晔儿么?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本宫就提点你两句,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别想着去对付苏浅璎。你自己要找死本宫不管,可别丢了本宫的脸。”
这般的讥嘲辱骂已是常态。
荣国夫人咬着唇,忍着心中的耻辱委屈,怯怯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只求侧妃”
她仰头,抓住舜英公主的裙摆,祈求道:“嫂子,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舜英公主冷眼看着她。
“本宫曾对你说过,男人天生就对柔弱的女人有保护欲,你倒是学得快。可惜本宫这个弟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没有心。侧妃?他若看不上你,你便是侍妾都不够格。还有”
她眼中陡然覆满寒霜,微微弯腰,以一种轻蔑的姿态捏住他的下巴,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平江王府早已没落,若非有本宫在,平江王府这块匾额都保不住。还青梅竹马?你也配?”
即便经常被辱骂,荣国夫人也受不得这般屈辱,眼泪哗啦就从眼眶落下,不甘而幽怨道:“公主曾二嫁平江王府,今日你能这般的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甚至太子的位置,也都是靠着平江王府得来的。不过才短短二十余年,嫂子竟都忘记了么?”
啪
舜英公主又是一耳光扇过去,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夫人”
小丫鬟惊呼着去搀扶她,却不敢指责舜英公主,隐忍的瑟瑟发抖。
舜英公主一脚踩在荣国夫人胸口上,目光冷冽而轻蔑。
“挟恩以报?”她笑得漫不经心而森凉锐利,“孟淑贞,你长本事了啊?本宫是否该收回赐给你的荣耀?”
荣国夫人浑身一震,色厉内荏道:“你早已不是昔日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如今重音的掌权人,是太子殿下,你无权剥夺我的一切。”
舜英公主呵的一声笑,眼神更加轻视。
“孟淑贞,你知道晔儿为何永远都看不上你么?就是因为你太蠢,又太过自以为是。告诉你,本宫就算没有了昔日的荣光,却也能将你踩在脚底下。本宫能将你捧到天上,也能将你打入地狱。”
她收回脚,很是嫌弃的在地上擦了擦,神色轻慢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