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没说话,眼神冷锐而森然。
想动他的女人,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当晚,皇帝遇刺,刺客是他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事发后这个宫女便咬舌自尽了。
无人知道,那个人是玉初六年前来白凤国参加四国会盟之时安插的眼线。
六年的蛰伏,只为了今日。
宫中守卫由凤昭华统领,帝王遇刺她责无旁贷。
虽然摄政王极力想要压下此事,然而让当晚消息就已经泄露。
凤穆遇刺,早朝自然罢免,大臣们却还是找到了摄政王,要求严查此事。
凤之彦自然知道自己着了道,然而这到底是凤穆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是与人合谋,那就不得而知了。现在紧急要务,是安抚那些老臣。
他正打算找出个替罪羔羊草草结案,偏偏祸不单行,漪兰宫那边又出了问题。
九公主梦靥缠身,大病不起,宫里接连死了四个宫女,个个死状凄惨。
一个被挖了眼睛,一个被拔了舌头,一个被砍了双手,一个被砍了双脚。
漪兰宫前栽种的那些花草,一夜之间全都枯死。
接连诡异的时间发生后,宫中开始流传了闹鬼的说法。起初只是漪兰宫,随后就是整个后宫,再然后整个皇宫都流传着这种事说法。
让凤穆彻底震怒的是,十月十二,他最宠爱的林美人,莫名其妙的在自己宫中自缢而死,而且心脏被人掏了出来,空荡荡的令人反胃而恶心。
一系列的命案由不得凤之彦草草了之。
宫女妃子死了不算什么,关键帝王安危岂容儿戏?
最终凤之彦迫于压力,收回了凤昭华统领内宫守卫的权利。
驿馆。
苏浅璎看着慢条斯理喝茶的云景落。
“哥,漪兰宫的那些宫女是不是你杀的?还有那些花草,也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云景落笑得邪魅而妖冶。
“小公主不满被软禁监视,我只是给她提了点小建议,可她显然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手段也狠辣。至于那些个花草”他眨眨眼,“妹妹,你是玩儿毒的,自然也知晓,什么毒能让花草一夜之间枯萎。”
苏浅璎不置可否,叹息道:“只是可惜了,我瞧着那九公主对你倒是一往情深,为了你甘愿放弃公主之位,随你天涯海角的流浪。哥,你都没半点感动?”
“感动能当饭吃?”
云景落给了她一个邪气十足又温凉的眼神,“你哥哥我在符焰宫困了十几年,早就心硬如铁。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为何要关心?”
他在意的人,就只有一个。
其他的,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苏浅璎耸耸肩。
原本她觉着那个小公主挺可怜的,如今瞧她这一番作为,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
她对她最后那么一点同情心,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内宫守卫脱离了昭华的控制,凤之彦肯定会安排自己的人顶上这个位置。换汤不换药,你们俩不白忙了一场么?”
“那可不一定。”
说这话的是玉初。
凤穆遇刺,龙颜大怒,再加上后宫接连出事,守卫内宫安全的守卫们全都换了一批。而他,也可以趁机安插自己的人,他身边的宫人也跟着大清洗,那些眼线全都拔除,日后就不必日日被人监控。
苏浅璎双手撑着下巴,问:“凤穆伤得很重?”
玉初凉凉道:“死不了。”
与经络的眼神却有些耐人寻味。
是死不了,不过一只眼睛视物大约有些问题了。若非留着凤穆还有用,玉初估计会让人将他的双眼都给挖下来。
就凭他竟敢用贪婪的眼神看苏浅璎,就罪无可赦。
玉初对待敌人永远是铁血的,等凤穆没有了利用价值,估计会死得很惨。
男人的占有欲,从来都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哦。”
苏浅璎没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内忧已经存在了,接下来自然是外患了。”
云景落神情无波,曼声说道。
苏浅璎眼神一动。
“你是说”
玉初喝了一口茶,道:“天熙的迎亲队伍,已快抵达白凤国境。”
苏浅璎会意。
“你又安排了人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