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府!否则,以感染瘟疫之人的身份处理!”
“是。”
最近的京都,真是越发的不太平。
秦征缓缓落了地,披了件外衫走到窗前,为什么他会突然梦见那个贱人?本以为,苏婉婉的名字已经彻底的从他的记忆之中抹去了,那样的贱人,根本不配停留在他的生活之中。
相爷已倒,倘若他一病不起,那么相府还能再辉煌多久?
当初他看中苏婉婉,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心动,而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她是相府的长女。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只是让他早一点认清楚那个贱人的真面目而已。
如今祺国内忧外患,而他建功立业的机会,相信很快就到了!
“少爷!”
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道声音。
一名家丁恭敬无比的来到秦征的面前,“少爷,天香楼的花魁姑娘给您来信了。”
“混账!如今街外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什么人的信都能接吗?”
秦征冷喝一声,然而眼前的家丁也是满脸的无奈,“小的也没办法,那婢女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只要少爷看了这封信就会知道了。”
秦征的目光落在那一封薄薄的信件上,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天香楼不过是他寻欢作乐排遣顾忌之地,就算这花魁讨喜,她也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眼前的男子嫌恶的抬起手来,却是捂着一块帕子接过了那封信件,冷冷的瞪了那家丁一眼。
这人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秦征不耐烦的打开信件,上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而下一秒,他的嘴角已然勾起了薄情的浅笑。
“怀了我的孩子?呵呵,有趣。”
如今连青楼女子也想着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区区一个花魁,莫非想要让自己收了她做妾不成?那岂不是败了镇国将军府的颜面?
而且,她真的确定是他的孩子吗?
这花魁虽说第一次确实是给了他,他也流连过一段日子,可是这种青楼女子,还能为他守身如玉不成?
可是越往下看,秦征的脸色越是僵硬。
她、她说什么?
“把柄?”这个贱人说手上有他的把柄,如果不去见她的话,就要将当日苏婉婉和他之间所有的事情公布出去!“贱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秦征恨恨的将手中的信纸捏紧,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倘若,让众人知道苏婉婉与他的过去,只怕会影响他今后的前途!而且苏文还没病死,谁知道这只老狐狸会不会替他的女儿报仇呢?
“该死!”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性,稍微对她们好一点就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他已经在苏婉婉的手中栽过一次,怎么能再来第二次?
“来人,备马!”
秦征的眼底已经泛起了一丝杀意,他拿起了挂在榻旁的长剑,化成了一道厉风消失在屋子里。
一匹快马在街道之上横行,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添几分紧张和萧瑟。
马背上阴郁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意,他快速掠过街角,却是吸引了某些犀利的目光。
一向门庭若市的天香楼因为瘟疫,也紧闭着大门。
“呀,秦公子怎么来了?”
后门处,秦征一把踹开了那虚掩着的木门,吓了里头的两位姑娘。
“香荷呢?”
“香荷姐姐在阁楼上……”
这,这秦公子也太大胆了吧?如今京都之中那么多感染瘟疫之人,他还想着找香荷寻欢作乐?果真不是一般的男子呀。
秦征哪里会去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他迈开了大步冲上了阁楼,在那间最奢华的雅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香荷。”
阴沉的声音响起,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借给她的胆子,敢拿那件事情来要挟自己!而且,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阵清风拂来,原本紧闭的雕花木门幽幽打开,那清新的香气飘来,秦征眼神一冷,便抬腿跨了进去。
这件挂满了彩色丝织帷幔的屋子,充满了魅惑之感。
打开的窗户灌进来的冷风,却好像无法影响这间散发着暖意的香房。
那屏风之后,一道朦胧的身影坐在地上,身上七彩的长裙犹如孔雀一般散落在四周,秦征绕过屏风,看向此刻正在梳妆打扮的女子,终于不悦的开了口,“让我过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