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听到童官华如此说,连忙表态:“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官华,你就放心吧,断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这个公道我们给你讨回来!”
三老太爷又拍了拍童官华的手,“见到人了再说。”
这些人也没有多做交谈,童官华又道了一声谢之后,就歇了声,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迎面又匆匆跑过来一个小厮,将他们领着到了会客大厅去了。
没等上茶水,童观止就匆匆赶来了。
他扫视了一眼厅内,原本空旷的大厅这会有些满,童氏上下来的人倒是不少,其中好些还都是他的长辈。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神色各异,目光在童官华面上定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很快又收回视线,随后,他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他来之前,三老太爷倒是想坐,可惜被几个小厮给拦住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童观止才是家主。
他双手自然交合,把玩着拇指上的一只白玉扳指,也不说话。
很快两个小厮拎着铜壶、端了托盘过来,放在童观止身边的桌子上,给了斟了一碗茶,然后??的站在他身后,丝毫没有给大厅中其他人端茶倒水的意思。
索性现在大家也不是过来喝茶的,倒是没人注意到这个,全神贯注的盯着上首的年轻人。
三老太爷率先发难:“童柏年人呢?”
童观止淡淡道:“他身体不好,已经歇下了,几位长辈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老太爷喘了几息,还是忍住了,反正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家主的位置,童观止在也一样。
不过,童柏年若在场的话,还能够处理得更圆融一些,毕竟童柏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而童观止的脾气跟童柏年可不一样,这小崽子别瞧他看似弱不经风,但是下手狠着呢,别说族人了,就连亲爹他都不看在眼底的。
几年前,童观止当上家主的时候,他们就都见识过了。
老头神色依旧不善,但是到底脾气还是下意识的收敛了几分:“你爹上次亲口答应了我,要派人去青州将四叔公和官华接回来,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他根本没有派人去,也没打算拿出一件死物去换你四叔公和官华的命,你又知不知道?”
童观止拿了茶碗,道:“知道。”抬起头,又云淡风轻反问:“这死物是我的,我不想换,不行吗?”
老头被气得胸腔拉风箱似得喘:“童家祖训你不知道?还要我再提醒你?不管什么东西都比不得人更重要,你知不知道,官华他们是遭了多大的罪,才逃出来的!”
童观止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他看向童官华,似笑非笑:“你们怎么逃出来的?那水匪如此不堪一击?听说四叔公都逃出来了?难为他年纪大了,还能从土匪窝里跑出来。”
童官华目光闪烁,不等他说什么,童观止已经挪开了视线,看向老太爷:“这人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还惦记我的东西?”
三老太爷倏的站起来,指着童观止就道:“你如此气量狭小,斤斤计较,又不知道为族人着想,还能成什么大事!”
见童观止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敲了敲桌子,“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整日窝在老家无所事事,还拘着族人活动,现在更是无情无义!
观止啊,你以前的报复呢,能耐呢?都被上次从马上面一甩跟腿一样甩断了?瘸了?”
童观止冲着老太爷笑了笑,老太爷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怵,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容不得他退缩,他这都是为了族里着想,这么一想,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看这家主之位,你已经不适合在坐下去了,童氏交给你这样的。我们都不放心,还是得让拎得清的人来做,童氏才能更上一层楼。”
老太爷说完,大厅里一片沉寂,他坐了下来,话说出来了,他既放松又疲惫,靠在椅子上,道:“你们也都说说,咱们童家以后该怎么办!”
辈分最高的三老太爷都发了话了,马上就有人附和:
“我觉得官华能够领着童家走得更长远,他是这小辈当中最出息的一个,现在又得到赏识,前程似锦,照这样下去,我们童家由商转仕途指日可待。”
“观止这孩子从上次摔断了腿,连上进心都没有了,还老拘束大家这不能那不能,胆子的确不如从前了,这样一直窝在老宅又能有什么成就,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童家就这么没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