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跟外面那些人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可这荣瀚海就顺顺利利的进来了,门口那官差的小头目还给他领了路。
而且,如果有荣绍为童观止作证的话,就是想要栽赃给童观止也很艰难。
在嘉兴,荣绍是很有公信力的。
荣瀚海继续道:“犬子自幼身体不好,平日里也就是对书本和学问之事十分痴迷,因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微臣也不曾拘着他,前几日听他提起过几句,说是受到童观止的触动,想到要做句读注释,方便初学者阅读和理解。
微臣想着这也是件好事,并不曾阻拦,为了这事,他一连去书院里找先生探讨了几日,前天回家,又说还有些地方想要跟童观止探讨。”
东方承朗挑了挑眉:“荣世子的意思是荣绍现在在童观止手上了?”
荣瀚海补充:“犬子行事单纯,除了学问之事,肯定不会掺和进……”
东方承朗闻言冷声笑道:“本宫明白了,荣世子是想说,大公子是中了童观止的计,是被迫扯进了眼前的纠纷中了,现在是想让童观止交人?”
荣瀚海僵着脖子道:“殿下赎罪……”
按照荣瀚海的想法,童观止肯定会以荣绍的命来威胁他们,并提条件。
眼下这里的局面都被东方承朗控制住了。他只能来求东方承朗,保住荣绍的命。
东方承朗双手往身后一负,道:“荣世子不用多解释了,本宫在荣家住了这一阵子,还能够不知道内情吗!照这么看来,前几天嘉兴城兴起的两大才子的比拼赌盘,是童观止赢了。”
荣瀚海也知道东方承朗对自家颇有微辞。此时也由得他说去吧!
“有了荣世子的这一句话,这次赌盘本宫也下了重注,这次还能救下荣大公子的命,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场。”
荣瀚海硬着头皮道:“微臣代犬子多谢殿下了。”
东方承朗这才冲已经站在门口的童观止道:“刚才荣世子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童观止淡淡的跟荣瀚海见礼,“大公子的确找过草民,我们相谈甚欢,这才多聊了几句,草民手上有些孤本典籍,大公子想要借阅,草民想着大公子所为也是为民利国的好事,所以才带他过来这里了,原本是一番好意……
至于荣世子说他被我哄骗落在我手上为人质,实在是太过严重了。大公子说他的想法因草民而起,荣世子若说草民故意引诱,也有些可笑。
草民要是想到那样的想法,直接自己做成了,也让童家从商户变成耽美书斋,又何必将功劳白白让给别人?再者草民日后还要在江南谋生,哪里会做出这样不分轻重的事来。”
荣瀚海无从反驳,这也是叫他最为气闷的地方。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才坚信童观止从最初接近荣绍。就是有所图谋的。
童家有什么?有钱!
别人贪图童家的富贵,可他们并不需要这点钱财,世人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财富、名利和权势,这些荣家都不缺,连几个皇子的威逼利诱他们都不放在眼中,何况一个童家呢。
所以,一开始当知道童观止跟荣绍有接触的时候。荣翰海是一点也不担心童观止在他们父子面前耍心眼。
哪知道千防万防,别人在这里等着他们——“名”!
到底也没有脱离世俗追求的范围。
荣瀚海自持清高,此时也是有苦难言。
正如童观止说的,荣绍眼下所为的是不折不扣的赚名声的事情,若是操作得当,是功在千秋的大创举。那童观止干嘛不自己做?他有钱有人,完全就能够胜任。
说是被童观止坑害了。说出去也没人信。
东方承朗自从那天被荣绍鄙视了一顿之后,也对荣绍的举动有些关注,专门了解过荣绍所为的事情,现在再听荣瀚海这么说,看他现在郁郁的神色,他突然心中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这次忙前忙后,虽然没有达到预期。却也得到了荣家的一个人情债,不算毫无收获。
荣绍和荣瀚海不管是被坑的,还是自愿的,也帮了童观止一把,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好处。
这算什么?
给的一点辛苦费?!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弄得心中烦躁,看向童观止的目光也带着不善。
同样不善的还有荣瀚海:“少说这些废话,我儿子真的来过了。那他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