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从她嫁进酿造世家卓家之后就明白了。
想到卓家,她有些晃神,不免想到她前世的夫婿卓景行。
她想要去跟林二春多学几个酒方子,被卓景行知道后将她骂了一顿,也叫她发现了这个虚伪的男人对林二春有心,娶她也是因为她跟林二春是亲姐妹,长相有五分相似……
她所有的屈辱都是林二春带给她的,她将自己衬得一无是处。
“春晓,这嫁妆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林茂才见林三春那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语气也不好了。
林三春闻言,陡然从回忆里回神,松开了牙关,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暗暗安慰自己: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个恶心的男人她才不要,上辈子的羞辱这辈子她总会一一还清的。
平复了心中的郁气,她却也没有心情跟林茂才周旋了,她对爹娘、对这个家已经十分不错了,可他们是怎么对她的?
她直接道:“爹,酒坊爹娘要留着就继续留着,家里也会酿一些米酒、高粱酒,酒方子我带走,我总要有傍身的东西,你知道我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二姐那我再给她在后山屯买个山头,就在她家门口,她这嫁妆也够够的了。”
林茂才顿时怒,可不等他开口说话,门口有人沉声道:“爹,答应春晓。”
“春生!”
“大哥。”
林春生还背着哭得睡着了的弟弟,迈步进屋,声音有些低:“爹,娘,你们年纪也大了,别再为生意奔波了,酒坊就给春晓吧,也别问她要酒方子了。还有那些钱,也都给她,这是她应得的。”
林茂才和邓氏不说话。
林三春不想跟大哥闹僵,赶紧柔声道:“大哥,你生我的气了吗?”
林春生先将春晖抱进这大厅旁的一个小房间去了,里面有床铺被褥。
很快又带上门出来,坐在林三春对面,“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你带走也无可厚非。”
一面又对林茂才道:“爹,你是觉得春晓出嫁后,儿子就顶不起门户吗?”
林茂才眉心跳动,“当然不是。”
“那不就成了。”
林茂才想说什么,又怕伤了儿子的自尊心,也担心真将林三春惹怒了,她要是嫁得好,也是家里的依仗。
迅速的权衡,他没有再说话,看得见的银子飞走,他心如刀割,又对林三春不满起来,这个闺女平时看着是好的,可对家人防得深呢。
林春生是真没有因为这个而生气。
林家这些年靠着林三春弄出来的酒曲也算是发家了,他对这个三妹的智慧和天资聪颖佩服不已,但是他也有傲气,他从不染指她的手艺,甚至是刻意避嫌,从不主动过问。
林三春酿酒的时候他绝对不在跟前凑,只有林三春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才去任劳任怨的帮忙。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不想靠三妹撑门户,想要靠自己出人头地。
就算是林三春不说,他也会让爹娘将这些东西都给她。
有林春生的保证,林三春松了口气。
邓氏问:“二春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第039质问,对骗婚的处罚
林春生想到林二春跟他说的话,想起他问外婆廖秋明的事的时候,小表妹邓文静插嘴跟他说的话,他的脸色沉了沉。
对林二春羞愧,又对廖秋明愤怒不已,他本打算寻去廖家当面算账,可去了一趟白洛川那,春晖一直哭闹,只能先回来了。
“没回来,她在舅舅家住一阵,这件事等会再说。”
林茂才要说话,林春生打断了,“爹,阿朔呢?”
屋内三人知道他要说什么,顿时静默。
林三春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先说阿朔的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家人在找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挟恩图报的事情,爹,你要是真的这么做,我也没脸读圣贤书,没脸参加科考了。”
邓氏激动道:“春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要戳你爹和我的心窝子,家里就指望你读书……”
林春生看向林茂才,他懂的如何掐自己爹的命脉,知道他图什么:“爹,你怎么说?”
果然一语正中,林茂才甩手扭头,嘴唇哆嗦。
林春生又道:“爹,这件事要是被阿朔的家人知道了,肯定会怪咱们,别说恩,不结仇都不错了。人家要是真想查,肯定查得到我们家去过府城,到时候说得清楚吗?爹确定我们惹得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