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把高中读完了,如果能读完,一毕业他就能留在城里,吃国家粮了。
张梅一惊,擦了两下手上的水,提起他的裤脚担忧的问:“咋这么不小心,锄个草还能把自己脚铲到了,眼睛长哪去了?嗳,怎么弄了这么大条口子?”
当妈的张梅瞅着儿子脚背上的伤口,眼里顿时闪过心疼。
“没事,不就一条口子,休息两天,长好了就行了,我给队请了假,福昆这两天就不去地里,在家呆着吧。”穆庭棋在院子里盛了瓢水,把脚腿上的泥冲干净,回头朝自家媳妇道。
“都这么大条口子了,不在家呆着还能咋的…初夏,去给你哥打点热水出来,把脚给洗洗…他爸,你去问问大哥家还有酒没?弄点来给洗洗伤口,伤口里好像都进泥巴了!”张梅嘴里在絮叨,心底却疼得不行,这么大点口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给伤到的。
哎,看来得叫他爸多教教才行,这地里活上不了手,往后可怎么办啊!
“哥,你洗洗脚。”穆初夏从厨房里端了一盆温水出来,放到穆福昆脚边,蹲下身,想帮他清理一下伤口,手刚碰到伤口,穆福昆就痛得狠抽了一声。
“去去,毛手毛脚的!”张梅见穆初夏下手没个轻重,把她推开,自己蹲下身,然后细细地清理伤口。
等洗干净脚,见到穆福昆脚上伤口后,张梅眼睛一红,险些没哭出来。
穆福昆脚上伤口很大,一个锄头印子,差不多十来公分,这么重的伤,他尽咬着牙齿愣是挺了过来。
“妈,我没事,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见张梅红了眼眶,穆福昆赶紧安慰。
“这么大条口子,还没事,是不是脚掉了,才叫有事儿啊!”张梅嘴上嗔怪。
穆庭治去上房拿酒,惊动了赵老太。老太太甩下厨房的事就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问:“伤到哪了?要不要紧”
老太太跑到穆福昆跟前,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便蹲下身,细细查看穆福昆的伤口,到底是上了岁数的老人,眼光比张梅老辣。
“没啥大事,这伤口都黏起来了,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养养就好…你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咋得还那么马虎,瞅瞅,伤着了吧…”老太太见他没啥大事,叮嘱了两句,就又回去接着煮饭了。
一家人处理好穆福昆的伤口,收拾收拾便开始吃饭。
下午,张梅去地里的时候吩咐了一声穆福昆,让他晚上把饭煮了,她就不早早回来煮饭了。
穆福昆现在伤着,下不了地,家里的轻松活,自然就落到了他头上。
穆初夏下午依旧是去割牛草,顺便挖野菜,出门前,穆初夏被林秀叫住,让她把穆福林带上,别让他到处乱跑。
按说,穆福林今年本该是要去上小学了,可小学那里如今也不安生,那里的老师好些都被拉去镇上再教育了,虽然依旧还在上课,但气氛却很紧张,这直接导致娃子们都不敢去上学。
来凤中学依旧停着课,什么时候开课还不知道,就算开课了,穆初夏也是不打算再去读书了,她觉得现在真不是读书的好时机,该认的字她也认完了,别的就算了,反正她对读书兴趣也不大。
上山前,穆初夏去了一趟袁向北家,把青衣让她带回来的包裹给袁向北送了过去。
袁向北刚照顾着张拐子吃完饭,正在洗碗,准备干完家务活,就上地里去。见穆初夏来了,回头问:“怎么过来了?”
“福林,出去玩,我和袁向北说点事!”穆初夏出声想把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堂弟支开。
“啥事?”穆福林好奇地问。
“去去,姐和他说正事,你先出去玩,等会上山的时候我叫你。”穆初夏淡淡地睨了眼他。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那啥呗,我要回去告诉二伯娘,说你和袁向北搞对象!”穆小弟哼哼威胁。
穆初夏轻轻踢了他一下:“小屁孩,知道啥叫搞对象不…别瞎啰嗦了,快去玩!”
“哼!不理你…”
切,以为他小就啥都不知道了,他可是听小伙伴个说了,二姐见天的和袁向北待一堆,早晚要被袁向北叼走…不过,袁向北又不是狼,怎么能叼人呢?
穆小弟迷惑了。
支开穆福林,穆初夏就从背篓里把包裹拿出来,递给袁向北,“这是森林里那条叫青衣的蟒蛇让我带给你的。”